高鸿飞突然感到一丝沉闷,能够在江湖成名,果然都不是无能之辈。
这二人虽没有动手,却也给了他不小的压力,高鸿飞道:“两位何必如此,须知晚辈并无恶意,乃是抱着极大的诚意来的。”
沈木兰道:“须知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更何况你比老虎要可怕得多。”
高鸿飞奇怪道:“两位已是老江湖,为何还是如此谨小慎微?”
沈木兰道:“正因为我们是老江湖,所以才会如此谨小慎微,不然早已是死江湖了,小弟弟你可明白?”
高鸿飞一愣,良久之后道:“晚辈今天收获甚丰,还要多谢两位前辈指点。”
“晚辈也清楚,晚辈身手虽不见得有多高,但也不是弱者,如此少年突然出现,又无来历,当然会引人怀疑。”
“若晚辈是西华剑派或是其他名门,想必二位再不会如此多疑。”
这少年的声音说到最后已经变得萧索起来。
初秋的晚风也已经变的萧瑟,当他吹进屋内时,好似已经和这少年萧索的语音混为一体,使得那少年变得更加萧索,也更加寂寞。
那少年虽然没有动,但沈木兰和华世久突然感觉那少年好似已离他们而去,已站在了另一个世界,那世界没有阳光也无温柔,只有空旷无垠的寂寞和萦绕在心头的萧索。
沈木兰和华世久突然意识到,这少年或许本不坏,正如他自己所说,因为他的功夫、他的出身都是未知的、神秘的,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怀疑。
但是这少年从出现至今,可曾做过对他们有害的事情?
若是这少年是名门之后,他们还会如此吗?
沈木兰和华世久也已经沉默,因为他们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伤害了一个善良、热血的青年的心。
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回答。
他少年突然自嘲道:“这也怪我的,谁让我不是在名门大派之中呢?”
他虽然在笑,但是这笑却使的他更显萧索,仿佛在这清冷的夜晚已没有任何东西能给予他一丝温暖,哪怕一丝。
他虽然在笑,但是这笑看在沈木兰和华世久眼中,却好似一把刀,插进了他们的心,令他们痛苦极了。
他们虽不是好人,但是他们都还有良心。
他们本不该如此怀疑这个少年,他或许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