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此言差矣。”
小和尚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道:“小僧这个和尚绝对是真的,当然,不受清规戒律也是真的。”
苏玉楼伸手点了点身前位置,打趣道:“瞧小师傅白天一副难民的模样,莫非是因为不受清规戒律被赶出庙来了?”
小和尚笑容满面,缓缓走近,徐徐坐下:“小僧可不是被寺庙赶出来的,是我师傅他老人家让我下山,来这俗世红尘,体验人世疾苦,磨砺心性来了。”
苏玉楼觉得这小和尚挺有趣的,眼下左右无事,与他聊聊解闷也好,将酒壶与肉干递了过去。
“阅尽红尘百态,方能参透人生,小师傅有何感悟,不妨说来听听?”
接过酒壶与肉干,小和尚仰头痛饮一口酒,姿态甚是豪迈,接着抹了抹嘴,长吁口气,怅然轻叹:“唉,经上所言,皆是妄言,色即是色,色不是空。”
“往日我随师傅山上清修,不明其中道理,下山之后,方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简直是在误人子弟心中有佛,又何必视红粉佳人如骷髅,一切皆顺其自然,太过执意经上所言,即是着相。”
苏玉楼见他作出一幅大彻大悟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
他对佛家文化并不感兴趣,小和尚的这一番话,似是而非也好,似非而是也罢,他都说不上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倘若他的师傅在此,心中一定恨不得将这小王八羔子一掌拍死。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想必就是这个道理了。”
嚼着肉干的小和尚双眼一亮,含糊不清的出声赞道:“施主这番话虽然略显通俗,但却大有禅机,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足见施主颇具慧根,与我佛不,是与我有缘。”
苏玉楼笑了笑,状不经意的问道“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小师傅的法号是什么?佛乡又在何处?”
“小僧”
小和尚刚要脱口而出,忽然又立马打住,随后笑道:“方外之地,俗名不便告诉施主,至于小僧小僧原先法号‘不得’,不过下山之后,却发现事事不得,如今已然改了法号,唤作‘了得’!”
“不知施主如何称呼?”
苏玉楼回道:“我姓苏,草字玉楼。”
小和尚长长的“哦”了一声,端起酒壶正要猛灌一口,忽然眉头一皱,晃了晃酒壶,不见水响,倒转酒壶抖了抖,又不见酒液滴落,不由惋惜的轻叹一声,满面歉意之色。
“小僧一时贪杯,竟将苏施主的美酒喝了个干净,实在是罪过,罪过。”
瞧着面不红,气不喘的小和尚,苏玉楼心中暗叹:最不要脸是秃驴,这句话果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