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虞在一旁忍不住腹诽,明知故问。
苏瑶慢慢止了咳嗽,缓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道:“谢大伯父关心,侄女不过是偶感风寒,养几日便好了。”
苏虞伸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凉茶。
“请郎中过府瞧过了么?”苏遒问。
苏瑶正欲答话,不想被吴氏抢了白——
“请过了,郎中说无甚大碍。”接着,吴氏话音一转:“只是弟媳想把清晖园的水榭看台置上栏杆,不知可否?”
苏遒微微皱眉,道:“弟媳想置就置便是。”
吴氏睨了苏虞一眼,解释道:“府上郎君娘子们在水榭里玩耍时不小心落了水就不好了。”
苏遒立时明白了这话里头的深意,如刀的目光不假思索地落在正一小口一小口喝茶的苏虞身上。
苏虞活了两世还是不得不屈服于父亲的“淫威”,儿时的阴影实在是太深了。她有几分委屈,又有点佩服父亲对她的了解。
苏虞放下茶杯,撇了撇嘴,“是我把二姐推下水的。”
苏遒的猜想被证实,冷了脸,前因后果也不问,直接下了责罚:“不尊长姊,闭门抄书一月。”
苏虞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谁想苏珞却急了起来,“不,不是的……”她看向祖母,祖母坐在上首纹风不动。
吴氏瞪了她一眼,她越发急了,“大……大伯,不是三姊姊把二姊姊推下水的。”
苏瑶又是一阵咳嗽。
苏遒瞥了眼又开始自顾自喝茶的苏虞,又看了看期期艾艾的苏珞,眼角余光里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吴氏,他没有说话。
苏珞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昨天看见,是二姊姊想要把三姊姊推下水,结果三姊姊反手一挡……”她越说声音越低,说完,她就埋下了头。
苏虞忍了半天没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毫不意外地受了父亲的一记眼刀,她赶紧敛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