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正是满月,月光清亮。值夜的齐国士兵都觉得今夜视线良好,不怕敌人偷偷摸过来。山坡上,两个值夜的齐国士兵正在窃窃私语,“刘野,今晚咱们可以安心值夜了,月光这么亮,要是有人过来我这双眼睛早看见了。要不这样,上半夜你睡我来,下半夜你再值夜换我睡。这么多天的奔波,今天终于大败魏军,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夏田,凭什么让你先睡,我也困得不行,让我先睡会儿,你肉皮实人不怕困,就先委屈委屈你了。”刘野嘻嘻笑出声,一脸得意。
两人又吵了一阵,夏田看着远方什么东西忽然动了一下,连忙扯住刘野示意禁声,两人再看时又什么也没发现。“夏田,你是不是困过头了,哪有东西动?我今晚大人有大量,让你先睡会儿就是。”夏田揉揉眼睛,又仔细盯了一会儿,还是没发现异动,以为自己确实是眼花了,于是谢过刘野,自己连忙找棵树靠着准备入睡,或许是真的太困,才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就已经入睡听不见虫鸣声了。
那刘野耳中听得几声“咕咕”枭叫,一时也怕有变盯着山上看了半天,发现没什么动静后正想松一口气,谁料就看见远远的山谷入口处冲过来一群野狼,看数量有近两百匹之多!急的他连忙拿起鼓槌猛敲鼓面,“咚咚咚”的鼓声立即发出,将夏田吓了一大跳。夏田连忙起来看了看谷底,见到那一群野狼后也是惊得不行,立即燃起报信篝火,那篝火越烧越旺,转瞬就将火堆旁一颗松树点着。二人忙活了一阵,但后方大营内并无动静,仿佛营地内听不到鼓声也看不见这山上的报信篝火一般!再看山对面的哨兵也早已点起报信篝火,烧得甚至比他们这边的还要旺,但大营内就是看不见一般。
“刘野,大事不妙,营内不知发生什么变故,营门前放哨的弟兄们无任何反应,咋们快下山回去报信,不然这些狼不知要杀死多少弟兄!”说罢,夏田不要命一般冲向山去,路上不知跌了多少跤。刘野紧跟在夏田身后,不时拉一把碰的头破血流的夏田。数百丈的山坡,二人用了半刻就跑到了营前,也顾不得门前哨兵盘问,急忙跑到青铜钟处敲了起来。齐军营内立刻嘈杂起来,待到士兵拿起武器出了帐篷之时,野狼也扑到了营地外。
“全军听令,即刻斩杀狼群不得有误!”田忌拿起双斧就要冲出去砍杀一番,被护卫拦住层层包围护在中间,只能干看着别人在营外冲杀。
“上将军,狼群数量太多还是暂避为妙。”副将连忙劝道。
“孙先生如何了?他有没有受惊?”田忌此时最关心的还是孙膑,毕竟这一场漂亮的堵截之战全靠他筹谋。
“上将军我不碍事,尽请放心!”孙膑今夜就没有睡下,一直担心飞云子兄妹闹出的动静太大,他随时准备着替他们掩盖痕迹,不想出此意外。
远处狼嚎不绝,近处的狼群见人就扑,幸好营地内围墙较高狼群跳不进来。但营外的魏军战俘就惨了,狼群冲进去真如同饿狼进了羊群,一时营外惨叫声不绝于耳!
那狼群异常凶残,领头的是一头壮如小牛的绿眼白狼。白狼每嚎叫一次,狼群就冲进战俘处扑杀一次,魏军惨叫连连,那狼群才冲进去几个来回,就将捆在一处的战俘咬死不少。孙膑开始以为是飞云子三人做的手脚,也未出手仅作旁观之态,奈何那白狼再发出一声凄厉长啸,狼群突然往营外一侧聚集。因明日就要走,齐军营地内未搭建哨塔,看不见营外狼群动向,只能凭跑动的声响判断狼群动向。
狼群绕到齐军营地西北角,就不再移动,只是嘶吼不已。突然一匹饿狼跃入营内见人就咬!事发突然那倒霉的齐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咬断喉咙,血流如注,士兵抱着饿狼满地打滚,其他人连忙上来将饿狼砍死,而那被咬士兵眼看是活不成了。副将立即调来十多名刀兵挡在众将身前,那墙上也立刻跃过来数十匹饿狼!这边刀兵才砍下去,那边墙上又跃进来数十匹饿狼!田忌再调长矛兵过来截杀饿狼,待那些冲近长矛兵的饿狼一过来,刀兵立刻狠命砍下,一时齐兵的呼喝之声,狼群的嚎叫声融合在一处,嘈杂的很。
飞云子三人此时也回到营内,寻到孙先生。孙先生开口说道:“你们怎么才来?”兄妹二人本就急着跑来正气喘吁吁,一时竟答不上话来。西门邺在一旁干着急却不敢随意开口说话,孙先生看出情况有异,连忙将三人招入自己帐内,布下隔音结界说道:“你们快说怎么回事?”
“孙先生,我们本只想用几匹狼趁夜色悄悄潜入战俘处咬断绳索,放出一些魏军让他们逃命,谁知道这狼竟然叫了好几群狼出来,我施法是本以将狼控制住,谁料那群新来的狼竟不受控制,见人就咬!”飞云子急的方寸大乱,本以为自己能掌控全局,谁料到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事实在时刻提醒着他:他无法控制住这局面。
“孙先生,我原本是听月儿妹妹的话,化身成一匹狼准备去咬断他们绳索的,谁料出现这等变故,大家一时拿不定主意,才来找你商量。”西门邺此时也是吓得浑身冒汗,第一次办事就遇到事态失控,任他以前从不在意人的死活,此时因为有了飞云子兄妹,开始担心起来。
“方才狼群竟能越过围墙冲入营内,我已发觉此事不简单,本以为是你们动的手也不便出手阻止。现在看来是有高人操控了狼群,此地恐难久留,我即刻出去让田将军准备撤退,你们去助营内军人一臂之力!”
四人出营帐,那西门邺有了方向,立即提着银枪冲到营外,仗着自己那鳄鱼皮所化的黑甲坚韧异常,冲进狼群就是一阵如疾风骤雨般的戳击,将正在营外搭梯子的狼群戳的惨嚎冲天。狼群扑向西门邺他却毫无畏惧,自己又仗着力大无比,只一会儿就把那狼群搭成的“肉梯子”拆散,再也没有饿狼跃进营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