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事你别担心,我已经交上去了。”
“家里……还有钱吗?”
“没了,这回是彻底没了。”
“那别住院了吧,这地方一天好几千,不是人呆的地方。”她爸说着就想起来,但是被汪金叶给摁下去了。
“你想死就出院吧。”汪金叶的声音很冷:“你赌博推牌九,一把好几万的压,眼皮都没眨一下,住院一天几千就心疼了?”
“我不用你管。”汪金叶她爸可能是感觉她当着我的面被她说的挺没面子,就有点生气了,然后那个心跳计算的那个机器跳的更快了,护士赶忙跑过来说,不能让病人生气,别吵架,而且他出不了院,出院就容易死了个屁的了。
最后在护士的调节下,安抚住了她爸的情绪。
“是不是瞅着老可怜了?”出了重症病房,汪金叶说:“他不喝酒的时候人挺好,哪哪都好,也不怎么爱说话,喝完酒就可能墨迹了,特别遭人烦,完了还可犟了,我怎么摊上这么个爹。”
她无力的蹲在地上,这种无力感伴随着压力快要给她的肩膀压碎了。
8、esn039
这时,一名医生走了过来对她说:“你爸的心脏不好,需要做支架手术,是农村户口还是城里的?”
“我家是农村户口。”
“那还好点,到时候报销的话能报销百分之九十,但在这的前提下,得需要先交钱,目前病人的情况来看,要做至少两到三个心脏支架,以及后期的营养药,我估计你还需要准备六七万块钱吧。”
刚才就已经交了八万块钱,坚持不了几天,就会花没,在准备六七万,对她来说无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去准备,去哪准备?能借的地方都借了,她是真的没钱了。
就算让她开直播,一天挣两千,十天才能挣两万,一个月才能挣六万,这还得是保证有礼物的基础上,可就算是行,有礼物,人家医院跟她爸的身体也扛不住这些天。
一毛两毛……三块四块……一百一,一百二……
我俩咔咔的数着,我越数越累,想数她的大票,感觉那个数起来会比较过瘾。
汪金叶问我:“你数完了吗?多少。”
“二百七十四。”
“我这是正好两万块钱,加刚才取的六万,一共是八万领二百七十四。”她满脸愁容,嘴里就念叨着不够。
“嚯,你可真有钱,求包养。”我呲牙开玩笑,试图让她开心点,不要满脸愁容。
“我要是真有能包养人的那一天,我第一个就包养你。”她强颜欢笑一下,然后拿出电话,挨个给家里的亲戚打电话:“喂,二婶,我是金叶呀……嗯……你看你手里有钱吗?……我爸他……”
“你小弟上学,还得用钱呢,二婶家里今年的苞米收成也不好,帮不了你了,诶。”
“没事,二婶,我给我三姑打电话问问。”之后她给她家的亲戚都打了个遍,结果没人愿意借她钱。
她父亲是个大酒鬼,同时还沾上一点小赌,母亲忍受不了,嫁做她人,前不久赚了些小钱的汪金叶替父亲还清了账,本以为父亲会改邪归正,殊不知开始变本加厉,他的想法就是反正自己输了有女儿给还呢,女儿的本事大!
而借他钱的还是那几个人,他们想的就是反正你输光了你女儿可以还。
结果前不久,汪金叶的父亲赌了一宿,输了一宿,欠他么一屁股外帐,人家来找汪金叶要,她不还。
赌博就是个无底洞,永远还不清的。
你要说是酒鬼,烟鬼,赌鬼,这三只鬼哪个最烦人,一定是赌鬼,酒鬼,跟烟鬼。
喝酒,只是喝大酒,顶天了闹个事,欠人家一顿饭钱,赌鬼就他么的闹心了,推一把牌九,输掉一个家庭那是分分钟的事情,你永远无法是去说服一颗赌徒的心。
我健洲叔说,有个村长,一把牌输掉一个敬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