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蓝的蛇毒剧毒无比,加之行动迅速,如暗夜幽魂般不可捉住痕迹,其行动速度之快堪比剑修。
加上修为压制,白无双万万没想到,南宫北斗竟然能反过来压制了蝎蓝!
巨大的蓝色蛇尾自土中钻出,蛇尾上的鳞片泛着无数蓝汪汪的倒刺,一看便知是见血封喉的毒物。
然而方才还洋洋得意的蝎蓝,此时正痛苦地在地上挣扎着。
寒冰封杀了它行动的范围,更克制了它的毒液攻击,而显出原形后的巨大蛇躯,被数道森冷之极的剑气生生钉入地下,每挣扎一下就感受到剑气的锋利。
绿色的血粘稠淌下,南宫北斗一袭黑衣,轻轻撕下被毒血腐蚀的外衫,周身剑气缭绕,双目冷漠无情。
不同于寒冷却凄美的剑气,南宫北斗此刻宛如从天而降的战神。
那呼啸着的风,如战场的嘶吼;那婆娑的树枝,如飞扬的旌旗。
蝎蓝惊恐地看着这个黑衣青年踏过自己的鲜血,步步走来,只觉心上被千军万马般狠狠踏过,竟被那庞大的剑意冲撞得动弹不得!
“德夲!德夲!德夲!”牟河寨的巫族勇士高举武器,目光中带着一丝狂热地冲南宫北斗黑衣背影喊着,声浪起初零零碎碎,不多时便汇做一起,响遏行云。
“德夲是什么意思?”古参,又或者说是幻魅儿,忍不住问道。
“战无不胜的伟大勇士……”陈泰臣抱着他从不离身的招魂幡,听着前方巫族人的呐喊声,轻轻说道。
幻魅儿神情微微变幻了一下,然后就恢复了正常。
不过正当她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个带着面具、看不透的飞廉正缓缓往外走去。
陈泰臣神情一肃,撇开眼神游移不定地幻魅儿上前道:“大人。”
飞廉脚步微停,他看也没看幻魅儿变幻的古参一眼,只道:“通知他了么?”
他是谁?
幻魅儿心里想着,但是显然陈泰臣知道对方所指何人。
“已通知了,但……怕是需要时间。”
“我知道。”飞廉喑哑着说,旋即缓缓离地而起飘浮在空中:“我没打算等他,但他必须要知道天妖谷的动向。”
陈泰臣晃神的一瞬间,飞廉已虚步至战场上空。
“德夲是战无不胜的勇士,那飞廉呢?在我印象中,这似乎是流传在南疆之中某个神明的名字。”幻魅儿的声音轻柔,伴随着外头喧嚣沸腾的呐喊声,仿佛有一种安详的魔力。
陈泰臣低低地说:“……飞廉乃是上古风神的化身,亦是南疆所信仰的巫神座下神将。他……是如今巫族圣女之下,最得大巫祝信任的人……之一……”
ps:抱歉这两周更新出问题,近段时间秋冬之际终究是遭了病,所以一直在休养身体,希望小伙伴们都注意身体啊也!
月汐静静地躺在银丝草编织而成的垫子上,双目空洞地看着上方圆形的穹顶。
如陈泰臣所言,圣女月汐已然苏醒,然而她现在的这个样子,实在说不上是正常状态。
惊天动地不为所动,哀哭厮杀不为耳闻。
明明睁着眼睛,却好似在沉睡。
“轰!”地面狠狠颤抖了一下,月汐终于微微动了动嘴唇,然而她唇齿之间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屋子里除了月汐外,还有亥丁、哈图两位巫祝,以及那位带着面具的飞廉大人。
亥丁、哈图二人,一个脸色铁青,一个满面愁容,但唯一一样的是那紧握的拳头。
“轰!”又是一声巨响,房屋微微摇晃,灰尘细碎地飘扬而下,即将落在月汐的身上。
坐在月汐身畔的飞廉忽而伸手,凭空出现一道透明的屏障,阻隔了那些细碎的灰尘。
“飞廉大人?”亥丁似乎看出了对方举动下所隐藏的意图,忍不住担忧地开口。
飞廉没有吭声,只轻轻拍了拍月汐的手,就打算站起离开。
这时,一动不动的月汐突然闪电般拉住了飞廉先前安抚她的那只手,再次张了张口,却还是发不出什么声音。
月汐秀美的面上闪过痛楚和担忧的表情,拉住飞廉的那只手上,青筋若隐若现。
“不必担忧。”飞廉的声音依旧喑哑,但却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哈图惊讶地看着此刻五感俱失的月汐竟然在飞廉这低不可闻的一句话下放松了身体,松开了手,内心受到了深深地震撼。
圣女的力量来源于无数代先辈的修行,谁都知道继承这种庞大的、远超过自己的力量需要付出某种代价。除了大部族的巫祝和圣女自己外,没有人知道那代价是什么。
就是邵珩也只以为这对人的心志、心性有碍。
南宫北斗被蛊毒折磨了十几天,期间甚至失去了光明,虽此时失而复得,修行更上一层,但那几天的痛苦对他而言也是记忆深刻,今生难忘。
可是月汐想要尽快强大来护卫整个部族,需要付出的痛苦逾超百倍。那是巫族中最强大的圣蛊的反噬,是真正意义上的万蛊噬心,期间最痛苦的莫过于一点一点地被剥离五感。
甚至无法感知自己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甚至无法确定自己能不能真的恢复正常。
这也是为什么,在牟河寨遭遇外敌的时候,两位巫祝都必须守在此时正值圣蛊反噬的圣女身旁,而不是去帮助巫族人对付敌人。
亥丁、哈图看着飞廉,齐齐将右拳放在左胸口上,目视着飞廉走出屋外,神态恭敬无比。
………………
“喝!”南宫北斗沉声一叱,飞霜剑化作剑丸在他头顶仿佛下坠般狠狠一沉,一道刺目的白光以飞霜剑为中心向四方猛然散开!
白光所过之处,二十几名敌人被掀飞至空中,惊慌失措地想要控制身体,却被森冷的寒气一瞬间僵化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