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城里，几乎大半的人都认识一个老道士和他的哑巴儿子，老道士平日就靠着捉鬼驱邪来混生活，讨口饭吃，人们戏称老道士为疯道人，把他的儿子叫作哑巴小子。洛阳城的居民，虽不排斥这父子二人，但这父子二人好生奇怪，老的疯疯癫癫，小的呆呆傻傻，久而久之，大多不愿和老道士父子二人有什么来往，敬而远之。

当这哑巴小子十四五岁大的时候，有一日，他独自一人上街溜达，走着走着，穿过一条热闹的大街时，碰巧路过一家酒楼旁。在这家酒楼门边上，刚好聚着一群和哑巴小子一样大的少年，这群少年个个家境殷实，又年岁尚小，正是一个个闲着发慌的时节。

一群少年老远一看见哑巴小子走过，当即相互使了个眼色，大伙儿阴笑不已，今日要存心拿哑巴小子来打发时间。等着，等着，这哑巴倒霉鬼走近来，只是抬眼瞅了酒楼门边众少年一下，也就是一扫而过，并不过多在意和理会，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这时，众少年中的一个瘦子，哼哼唧唧发话了，他讥笑道：“哟！这疯道人的儿子，似乎从小就是个哑巴鬼，也不见他说过一句话嘛！”

另一个胖小子当即接过话头，嘲弄道：“哦！情形可不是这样，一定是疯道人捉鬼捉多了，鬼怪们拿他儿子出气，八成是割了这小子下边的玩意，让他和太监差不多，所以不敢和男人说话，只能和女人讲话。”

又一个哈哈大笑一声，眨着眼道：“他不是哑巴吗？这个和女人说话，你怎么知道的，难道碰巧被你给瞧见了？”

那胖小子笑呵呵道：“怎么不是呢！还偏偏就是这么巧，被我给撞见了。”

众少年一顿讥讽嘲弄，不住让那胖少年将瞧见的情形说出来听听，而这哑巴小子倒也来了兴趣，满脸嬉笑，停下了脚步，等着听胖小子说下文。

哑巴小子这一举动，可真让这群少年出乎意料外，着实吃了一惊，平常这哑巴小子都是闷头过去，今日却举动反常。众少年惊疑归惊疑，但这泼既然已经撒下，总不能唱了一半，自己草草收场，那不自己丢自己的人。

那个发话的胖小子，不禁脸色一沉，暗暗生怒，立马清了清喉咙，昂着头，扬声道：“你们知不知道，这小子和哪家的姑娘暗通娶款的？”

“哟！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走了这份霉运”，众人忙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