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头小斌惊愕的反应,许大少笑了,胸有成竹地说道:“你不用操心那么多,照我说的办,这案子属于蕴山派出所的辖区,我找人打声招呼,你让赵大头去报案,他们保准会受理。还有,你跟赵大头说,让他嘴严实点,他还有他手下人的医药费算我的,只要这次办得漂亮,我出面跟蒋先生说情,给他再宽限一段时间。好,就这样,办去吧。”
放下电话,许家豪心情舒畅多了,他躺在真皮座椅里,闭着眼睛,嘴角浮现出一丝邪魅的笑。
潘婷望着这标准的霸道总裁式微笑,不由得痴了。
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又恢复了女秘书的沉稳,柔声问道:“豪哥,去哪里?”
许家豪品着口中醇香的普洱茶,心情大好,他撩了一下额头垂下的发梢,笑道:“去卡佳那里吧。”
卡佳是个来自黑龙江的女孩,全名叫卡捷琳娜,卡佳是昵称,她妈妈是个东北老娘们儿,在俄货一条街开小店的,她老爸是个老毛子,在口岸之间倒腾小商品,一来二去把她妈妈上了,生下这个小串串,从小在中国这边长大,身为混血儿长得倒很漂亮,就是一张嘴一口东北大碴子味儿,略微美中不足。
而且这小丫头性格也是那种活泼开朗、古灵精怪的,还有音乐天赋,会唱歌,一个人来关内闯荡,酒吧驻唱、夜店坐台、网店模特……什么都干过,最后才被许大少花大价钱“收藏”起来。
这是许大少目前能找到的最接近“正版”的一个了,可惜她没读过多少书,谈吐差了点,而且只会唱歌,许大少每次去她那里临幸,都试图教她拉小提琴,可惜一直没有成效,许大少也知道,这种乐器需要童子功,长大了再学基本没戏了,这也是另一个美中不足的地方。
他心里想着,要是能把卡佳和孔书琴的优点结合一下,那就差不多快接近了。
“唉……”许大少靠在靠背上,感叹着,“人无完人啊……”
潘婷安静地坐在旁边,倾慕地望着许大少,知道这是个做事业的男人,此刻肯定又泛起了爱才之心了。
她轻轻告诉前面的司机,去卡捷琳娜小姐那里,然后靠在旁边,望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有些落寂。
……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卢振宇还在宾馆撅着屁股睡呢,就听到手机微信声音左一声右一声的,老是响。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昨天刚加了小文,立马有精神了,一个激灵翻过来,抓过手机打开微信,一看,果然,文讷发过来一个视频链接,还有好几个动图和小视频,然后还有一条语音。
卢振宇看那几个动图,都是自己昨天在羊肉馆打人的英姿,小视频也是,而且配着那小混混的惨叫,更是冲击力十足。
他目瞪口呆,半天才想起来去点开语音留言。
留言只有几秒,是文讷蔫坏的声音:“卢兄,你成网红了。”
卢振宇哭笑不得,他正想回一条“你羡慕的话咱就换换”,就听到有人敲门,伴随着宾馆服务员的声音:“先生,打扫卫生了!”
卢振宇烦得要命,心说打扫卫生的怎么不请自来了?还边敲边喊!
他没好气地吼了一声:“不需要打扫,谢谢!”
翻过身来,继续看微信,就听门外服务员很执着地说道:“先生,那请您出来一下好吗?您房间欠费了,请问您还需要续住吗?”
卢振宇头都大了,跳下床来,大步走到房门口,摘掉门链,拉开房门,怒道:“有没有搞错,这房间不是……”
突然,他一愣,看着门口的几个穿警服的男子。
领头的一个民警拿着橡皮棍,点着卢振宇的胸口,问道:“你叫卢振宇?”
卢振宇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点点头:“啊,是啊。”
那个民警用警棍拨开他,带着几个辅警进入房间,扫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便说道:“卢振宇,现在你涉嫌多起故意伤害,穿上衣服,跟我们走。”
{}无弹窗红色牧马人在大街上横冲直闯,不停地左穿右突,时而急刹车,时而急转弯,坐在副驾驶上的卢振宇紧紧抓住扶手的手指都握的发白了。
他看文讷小脸依旧煞白,开车的手仍然不住颤抖着,说道:“找个地方停一下,换我来开吧。”
文讷像没听见一样,飞快地踩着油门、刹车、离合器,转着方向盘,换着档,一直开到一个人少车少、黑灯瞎火的地方,才一脚急刹车,差点卢振宇甩出去。
卢振宇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跳下车,要跟文讷换,就听文讷说道:“这儿有个公厕,你进去把血冲一下。”
卢振宇往旁边一看,还真有个公厕,又低头看了自己这一身,裤衩还好,但t恤上全是血,这要是这么回旅馆,人家非报警不可,文讷想的还是挺周到的。
他进了公厕,在洗手台旁脱下t恤,把脸上、头发上的血污都洗掉,又把t恤在池子里反复淘洗,直到池子里看不出红色了,才拧干穿上。
幸亏着t恤是军绿的,就算残存一点血色也看不出来。
穿着湿漉漉的t恤再次爬上牧马人,文讷也缓过来了,小脸恢复了血色,两人对视几秒钟,都开始笑,很快变成大笑,接着变成爆笑,两人都笑得前仰后合,刚才的各种紧张、惊悚,这会儿都释放出来了。
文讷笑得收不住,最后捂着嘴,捶了卢振宇一拳,笑道:“卢兄,没想到你还那么能装,最后拿着一摞钞票一撒:拿去看伤!啊哈哈哈。”
“怎么样,帅吧?”卢振宇很嘚瑟地笑道。
文讷笑着:“慷他人之慨,你当然帅了,赵大头可真成了大头了。”
“今天打得真过瘾,”卢振宇转转脖子,掰了几下指关节,意犹未尽,“从小到大我都是好孩子,从来没这么打过架,这才多长时间,连续几场大架,算是把小时候缺的架都补回来了。”
“把脑袋伸过来,”文讷关切地说道,“让我看看还有伤吗。”
卢振宇伸手摸摸:“没了。”
但他仍是把脑袋伸了过去,文讷打开车内灯,扒开他头发,在刚才被酒瓶、甩棍砸过的地方仔细看着,确实没找到伤口,这才放心。
“看来你确实有超能力,”文讷严肃地说道,“不过你不能仗着这个就主动惹事,第一,很多事不是光凭着打架就能解决的,第二,你也不知道你这个超能力的边界在哪里,不怕棍可能会怕刀,不怕刀可能会怕枪,再不然还有毒药什么的,这世界上杀人的办法多了去了,终结者t800都能弄死,别说你这肉身了,人家真要想弄你,有的是办法,你又不是混社会的,还是低调点好,像今天这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炫耀你的本事,其实并不是好事情。”
卢振宇点点头,他觉得文讷说的很有道理,也认真地说道:“你放心,我会小心的,以后我尽量低调,最多关键时候保命用。”
文讷看着他,点点头,带着坏笑道:“那就好。还有,以后尽量别下手那么狠,你不怕打,可你把别人打死了怎么办?回头把你拖到靶场上枪毙,万一照后脑勺枪毙五分钟都打不死,疼的你满场乱跑,把警察叔叔吓尿了怎么办?”
这句话说得着实没心没肺,两人又都狂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笑完了,文讷突然说道:“其实,你刚才应该重点打赵大头的。”
卢振宇点点头:“我知道,赵大头才是最可恶的,他害了多少人啊!”
“倒也不是,”文讷哼了一声,咬着牙说道,“他居然喊我小串串!从小到大,我最恨别人喊我串串!”
卢振宇一怔:“啥叫串串?”
他心说,不会是羊肉串的意思吧?带有民族歧视成分?
文讷哭笑不得:“你没养过狗吗?”
卢振宇摇摇头。
于是文讷只得解释道:“举个例子,苏牧和苏牧生的叫苏牧,泰迪和泰迪生的叫泰迪,但是泰迪和苏牧生的,就叫串串,明白了吧?”
卢振宇明白了,心说不用问了,张洪祥肯定是那只泰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