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赛虎开始前行,大家都跟在它后面,赛虎走的不快,但很坚定,走着走着,工作人员惊呼一声:“这是去公墓的路啊。”
公墓就在殡仪馆隔壁,之间有道路连通,别看现在这里人迹罕至的,其实上午人挺多,城市数百万人口,每天自然死亡的老人就有数十人之多,地方风俗一般是中午十二点之间要下葬,所以从清晨到正午,是火葬场阳气最足的时刻,到处都是车辆人流和花圈,成百上千人经过,气味错综复杂,会严重影响到警犬的工作。
赛虎在公墓区域走走停停,似乎有些疑虑,这里遍布墓碑,苍松翠柏,空气中残留着焚烧花圈的味道,视野内一个人影都没有,文讷再次感到寒冷,下午的墓园,阴气太重了。
最警犬终走到道路尽头,前面是一道围墙,卢振宇爬上去看了看,墙外是农田、河沟和树林。
难道吴思思从这里爬出去的?似乎不太可能。
线索又断了,但一位女警官的加入让吴思思的父母信心大增,他们现在坚信女儿还活着。
李晗出示了警官证,询问了吴家人的详细情况,并且要求看了他俩的身份证,两人并无隐瞒,和盘托出,吴思思的父母都是企业退休工人,五十出头的年纪还能发挥余热,父亲吴学峰在一家单位看大门,父母李娥做家政服务,两人收入四千多,再加上退休工资,小日子还算过得去,还供了一个大学生出来,在老同事面前颇感骄傲。
“吴思思有没有男朋友?”卢振宇问道。
“没有,思思这孩子最上进了,没毕业不会谈朋友的。”吴学峰言之凿凿。
吴母没言语。
“吴思思的照片可以给我们几张么?”文讷的要求立刻得夫妇二人的同意,加了微信,将吴思思的日常照片发过去,是个不算很惊艳,但是细看蛮有味道的女生。
“我们会查清楚的,留一个电话号码,还有家庭地址给我。”李晗用手机将电话地址记录下来,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行,今天先这样,有线索我们会通知的,你们有线索也要通知警方。”
吴学峰说:“那行,太谢谢警官和两位记者了,我们是打车过来的……”
殡仪馆距离城市很远,非清明节时期也不通公交,两人又不会使用叫车软件,不搭顺风车是回不去的,于是卢振宇答应送他们一程,李晗带着赛虎先走,其他人都坐五菱之光。
正当他们要离开的时候,殡仪馆工作人员接了一个电话,简答说了几句后脸色大变,说你们稍等一下。
大家静静等他打完电话,工作人员说:“我问了我师父,他老人家在这儿从二十岁赶到退休,知道的事儿可多了,他说以前的都是以讹传讹,但是十年前有一桩案子,也是尸体自己走了……”
不止是文讷冷飕飕,现场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传说中是诈尸出现了,原来死者是自行离开的!
殡仪馆工作人员到底是在这种特殊行业工作的,神经大条,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洗清了责任,他两手一摊说:“人是自己走的,和我们没关系。”
吴思思的父母看到视频里这一幕,对视了一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拗不过长期以来在党的教育下形成的无神论世界观,女儿确实是死了的,在水里泡了那么久都有些肿胀了,没了呼吸没了心跳,绝对不可能起死回生,但是父母心强烈起来,能压过一切理智,瞬间两人都选择性的相信了女儿复活的神话。
“我的思思啊,你咋不回家的。”当妈的再次哭了起来,经历人生大起大落强烈刺激,她哭的都没那么有力了,只是小声啜泣着。
卢振宇和文讷却是保持了足够的理智,立刻判定这是一个离奇的案件,首先死者肯定是死了,那么从停尸房门前经过的这个白衣女子怎么解释呢?
“可能视频被人做了手脚,也可能是化装成这个样子的。”文讷提出自己的判断。
卢振宇略一思忖,问那对精神濒临崩溃的夫妻:“你们能确定江里捞出来那个人就是你们的女儿么?”
当妈的说:“自己的女儿怎么可能不认识,化成灰我都认识。”
当爹的点点头,沉痛的说:“确定是思思,我自己的女儿怎么会看错。”
卢振宇又问道:“有没有做过进一步检测来确认身份?或者死者身上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吴父说:“身上没东西,思思穿的裙子,没口袋,包大概是被江水冲走了,没别的东西。”
殡仪馆工作人员接话说:“通常非正常死亡人员会请法医检查的,但是你们当记者的也知道,法医工作挺忙的,并不是这边来了尸体,法医就立刻过来,一般都要等上几天的,所以没有解剖,死亡证都没开好呢。”
既然死亡证都没开,那么吴思思在法律上就没死,但是人又确实死了,然后又自己溜走了,报警似乎都没什么由头,按失踪人口还是按诈尸报啊,他也是一阵头疼。
“师傅,你们殡仪馆这么多年,有没有类似事件发生?你们又是怎么解决的呢?”卢振宇不得已只好求助工作人员,火葬场殡仪馆公墓三个地方是连在一起的,阴气旺盛,到了晚上人迹罕至,也许发生过什么超自然事件呢,无神论者不代表不相信超自然事件,只是这一切可以用未知的科学理论来解释罢了。
工作人员想了一会儿说:“我在这儿工作了八年,没听说过尸体自己溜达出去的,要不我问问我们民政系统的老人吧,过去的传说挺多的。”
文讷说话了:“叔叔阿姨,我建议你们先回家等着,说不定思思会回家呢,在这儿恐怕是找不到人了,要不,先打个电话试试。”
吴父还真拿出手机拨了女儿的号码,提示音是对方已经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