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心里淤积的怨气宣泄不出,语调越发刻薄:“这下她该满意了吧?费劲心机,不就是想进我司徒家的大门吗?好,就如她的意!也正好叫她学学月薇,该怎么做一位真正的名媛千金!”
“妈,这孩子如果真是我的骨肉,难道我们不是应该好好弥补她吗?”司徒衍听着刺耳,不禁说道,“为什么您永远都是这样?是不是每个要进司徒家的人,不经您调教,您就不能认同?”
老夫人垂下的眼帘立即挑起,怒目而视:“这么快就开始护着她了?!当初那女人走的时候,我可没见她大着肚子!孩子是谁的还不一定,你为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跟我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嘭!
精致的天青色描花瓷碗重重放在桌上,发出声响。
餐桌上的争吵声顿时静下来。
司徒老先生不紧不慢拿起边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道:“采苓,一会儿你安排佣人收拾出一个房间,西南角那头的房间就很好,挨着南阳台的花房,开窗就能看见花花草草,小姑娘应该都喜欢。”
老夫人不忿:“那个房间是月薇的琴房,凭什么让给她?!”
“就凭她身上流着司徒家的血。”老先生回道。
然而慕紫已经跑远了,完全无视慕容承的恼火。
片刻后高高兴兴跑回来,怀里抱着一本书,跟慕容承显摆:“马特先生的书,扉页有亲笔签名!”
慕容承不客气道:“走了,回家睡觉。”
他这阴晴不定的暴脾气,慕紫早就习惯了,故而也没太在意,心情很好的跟顾凉说了声再见,然后像小尾巴似的跟在慕容承身后,离开了演播厅。
顾凉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心头微凉。
没想到自己与慕紫之间,其实暗藏着这样的缘分,如果当初阮璃留在了京陵,现在的境况是否会有所不同?……也不一定。
经历塑造一个人的个性,从小生活在总统府的慕紫,必然不会是眼前这个慕紫。
求而不得的惆怅,让感情发酵,变得浓烈而苦涩。
他自然知道霍容的句句警告,也清楚慕紫对他无意,正是因为明白这一切,所以更感悲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