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卜若堂咬咬牙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行了,别废话了,这小子的日常生活自然有谷中叶灵子照料,也不缺这点人手,至于修行,我来指导即可。”叶榕抬手指指沐无咎,“你现下把基础的心法口诀传与他就是。”
卜若堂看她态度强硬,只得轻轻叹了一口气照办了。他俯身,在沐无咎耳边念了两遍心法口诀,看沐无咎认真记下了,又掏出一本拳谱给他:“无咎,好好将心法口诀都背下来,若是记不住,我过段时间来看你时,再教你,这套拳法你先练着,要听师叔的话。”
叮嘱完沐无咎,卜若堂拍了拍他的肩,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容,再与叶榕客套地道别后,就状似很轻松一般,招呼另外三人一同离开了。
卜若堂不是没有听出沐无咎于他道别时候语气里的不舍和难过,沐无咎再怎么早慧无咎也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孩子罢了,从那个牢狱一般的家里逃离后,这才刚在宗门找到了一点归属感就要分离。原本,他也是想争取留一个自己宗门的人在这里的,不管怎么说,有自己宗门的人陪着,好歹不会寂寞不是。眼下这谷中既然不欢迎多余的人,也就只得这样了。
不过,卜若堂唯一担心的是沐无咎能否把心法口诀好好背下,把人交给叶榕,其实他很是放心。叶榕虽说与自己交恶,人却是十分值得信赖的。
叶榕与卜若堂之间关系怪异,沐无咎是有所察觉的,但,当事人都还没说什么呢,他一个小辈更不好说什么。眼看着那位自己甚是亲近的大师兄渐渐走远,那种在沐家时,曾经时刻缭绕在心头的孤寂感又开始浮现,沐无咎微微垂下头,不再说什么。
叶榕也在看卜若堂,不过盯着那人的背影半天也不见他回头,叶榕鼓鼓腮帮子,好像比刚才更气了,对一旁的沐无咎没好气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跟我回去?”
被莫名其妙迁怒了,沐无咎也不恼,应了声是便准备动身,叶榕一看才想起沐无咎是来谷中治病的——他腿脚不好,于是更生气了,不过这次不是因为沐无咎,而是因为自己的失态,于是又和沐无咎道歉:“对不住,我不该拿你撒火……可要我找人来背你?”
已经被背过一次的沐无咎连忙拒绝了,他实在是不适应与人那么亲近,只说自己能走。
叶榕见状不再提这事,自领着那几个当了半天背景板的女子陪着沐无咎慢慢地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