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在脚底抹出了两个风轮!
我全身骨骼一震,无伤着着地,风轮加速,滑过昂山宝焰的身边。
金目鲷挥出一个小扇形,昂山下意识地让过了我。
我抢下王启年的尸首背负在身,溜旱冰般又冲出三十丈。
慕容芷驾驶木鸟倒飞回来,几乎贴地而行,她伸出手要把我拽上去。
“刺!”
我一阵钻心之疼,一条大腿被钉在地上,血肉模糊。
昂山宝焰掷出一根腿骨棒,棒上伸出的骷髅五指把我的腿捅穿。
我向飞来的慕容芷伸手莫及,身体再也不能前进,被限制在原地动弹不得。
风轮也消失了,我的元气在快速地流失。
木鸟又飞了上去,昂山宝焰的另一根腿骨棒如同回旋镖那样横削向慕容芷的头颅。她腰肢用力,一个倒弓字铁板桥翻身,腿骨棒险险擦过。
但才过了半个呼吸不到,作回旋镖运动的腿骨棒有如长了眼睛般的滴溜溜又旋转了回来,她再也躲不过去了。
我们还活着!
接住倒卷回来腿骨棒的居然是王启泰!
他救了我们两个。
这原来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从没有想到这个刚才还泪流成河的书生能像最好的金丹武者那样完成如此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动作。他的“柔”运用到了颠毫,连腿骨棒的巨大冲击都被他简单的一抓化解于无形。
“谢谢你们仗义抢下我兄长的尸首,刚才差点累你们也殒命。我真的很自责,如果我年纪轻的时候也像兄长那样勤练武艺,或许今天他就不会丧生在此獠的手中。我铸九州之铁也不能弥补自己的过失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我没有做到,你们不要步我的后尘,以后要相互信赖,勿存嫌隙。”
王启泰轻轻跃下木鸟,在我的大腿上一拍,钉住我的腿骨棒“突”地拍了出来,然后用指头在我腿上弹了几个位置。我伤处的肌肉开始收缩,流血的创口立时被封闭起来。
第44章逃生(1)
王启年死掉了。
虽然我在情感上心存侥幸,但现在的形势不允许人做梦和幻想。
在几个时辰前我还和活生生的他斗气,还和他弟弟王启泰赌气要王启年日后给我道歉。
但他现在已经确定无疑地死掉了。
头是六阳之首,妖怪之外,整个颈部被掰转过去的人不可能还活着,哪怕是金丹武者。
我听到大男人愚蠢的哭声,王启泰的眼泪扑簌扑簌地淌下来,“兄长,兄长……他竟战殁了……”
他喃喃念叨。
“苍天、苍天,不敢相信,刚才兄长还意气风发,现在已经阴阳悬隔了……”
自古书生上阵无用。
这个白痴虽然没有吓尿出来,但这幅样子已经够熊的了。
不过儒门书生这种表现也不算破下限以前我父亲在海上抢掠不少中原的太守、县令。他们也算牧民百十万的上位者,等到我父亲用刀放狠话威胁每斤金子换他们一斤人肉时,各个都屁滚尿流,莫敢不从得把刮来的金银奉上。只有一个官敢当众骂我爹匪类,将来不得好死那个太守是我外公,结局是被我父亲一刀斩断,扔海里喂鱼了。
我判断王启泰出现了短暂的精神失常,慕容芷连推带唤他多次,这人只顾痴痴愣愣地念叨“兄长,我真后悔”之类的废话。
下面只能全部由我来选择。
我把木鸟从十丈上空往下俯冲。
“你做什么?他是吓傻了,你是疯了吗!我不陪你赌命!”
慕容芷和我抢起木鸟上的舵来。
“你只要管好那个软蛋就行了。我要抢回王启年的尸首!难道也让这渣滓拿去做骨器吗!”
我把她狠推回去,摘下慕容芷鞘中的金目鲷,戴上路人甲的面具。
“你戴好路人乙的面具,和我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