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仙长,那就是一个玩笑,哈哈。仙长这边请,你们这些狗才,快放下火铳,让仙长的朋友进城。”
邬元甲大笑,问盘查的小兵,箱子里的到底是不是火铳。小兵忙说,他们的眼神都不好,那么多甘蔗,怎么认成火铳了,真该打自己脸。
我和邬元甲携手进城。我的这批道兵千挑万选了种民和西荒妖的精锐,俱是顶尖炼气士,随琳公主攻取了半个北荒,刀光血影里历练过。但原芷对他们的战力不置可否,她训练的西军精锐从帝都之围后经历了更多的沙淘和甄选。不过,猴山的兵更加稀烂,中驷也勉强能应付下驷了,至少这些军队能免除宗门之人屠杀凡人的责任。
我向邬元甲道:“你们驻扎在火神庙,明日有戏可看。是我自吹自擂的戏。”
邬元甲大笑,然后他向我通报了一个消息:“那个大正王朝的使节明明德正来碎叶城。”
我问:“他来做什么?”
邬元甲道:“明明德还是在文侯面前啰嗦招安。不过今天看到十绝阵一下子破了二阵,降了一个调:他说,如今恰是招安的更好时机。之前十绝阵尚在,朝廷拟议暂缓西域的城池;今日十绝阵被破近半,妖猴胆寒。朝廷正可收回西域所有的城池,留一座猴山给妖猴也罢了。文侯反问,十绝阵全破,妖猴授首,不就一劳永逸吗?明明德拂袖而去,径直跑碎叶城,要以朝廷的名义直接和康城主、和妖猴谈判。”
我冷笑:“朝廷很爱惜妖猴这个真人级的战力呀,必定要拉拢在手。”
邬元甲做了一个斩的手势,小声道:“既然明明德来碎叶城自投罗网,我们就替姬师姐剪除这个麻烦。报一个明明德被妖猴恼怒杀死吧。他不过一个道胎,容易得很。”
明明德并不是一个道胎,只有我清楚这一点。我想除这个魔头几次都没有得手,今番他再也插翅难飞了。
我说:“明明德隐瞒了他的道行,不可莽撞,我会布一个绝杀的局。”
我看到上一次给康城主送信的那个机灵小乞丐。看起来,他得了不少赏赐,原来光着脚,现在买了鞋子。我写了第二封给康城主的信,微笑着交给小乞丐,他跑上第二次腿,能穿丝绸锦缎了。
晚宴散去,门人各回院子养精蓄锐。我和琳公主已成道侣,自然同宿。每次动用白虎神力后,琳公主总要受到反噬。如今她道行渐深,受创渐小,只是事后不免意态慵懒,无精打采。
“一时容易,长久不易。”琳公主轻念。这话洛神瑶也与我说过。当时我想,是瑶仙告诫我须对公主至情不渝。可琳公主念叨这话,显然不是这个意思。
我抱着琳公主,等她的下文。她如果愿意,自然会说下去。
琳公主没有说。黑夜中,我们互相吻了起来。
翌日,日上高竿,我和公主才姗姗起迟。她满脸飞霞,心思看上去倒没那么沉重了,我稍觉安心。宗门门人如没有特别急命,严守修炼功课,作息向来规律;今天不必出房,门人们都心知肚明我们两人一夜贪欢了。
琳公主道,“你这荡魔院知院真是胡天胡地,才做了半天活,就和女人厮混起来。”
我对着梳妆台的镜子整理衣裳,向镜子里娇笑的她道:“雌雄交接,情动精构,道书上写的很坦诚。”
她笑骂起来:“好好钻研宗门史籍,别尽读些下流的脏书。”当然,公主也与我是共犯,一道看过不少。
我道:“西军长久沉寂,昨日我们一夜之间忽然破了三阵、四阵,猴山必然震动。我不想催逼过急,缓上几天,也让我们捷报的影响发酵。”
琳公主赤脚下床,替我插好道士的簪子,甜甜耳语了几句。她累了一日,还要小憩,不愿出门,何况城里还通缉着她。让厨娘们备好她的膳食,也让我早点回来陪她。
她没有继续青龙神的事情。我暗暗记在心里,须与琳公主一道留意。
昨夜大捷,今日碎叶城震动,我不再用狮无名打扮,恢复了道士的装束,当通缉令上我的头像是空气,大摇大摆地出了云宅。我要巡视一番碎叶城,观察人情的浮动。
殷元元和樊无解在抓紧时日修炼。柳子越与聚仙班的人已打得火热,尤其是和旦角苏芃眉来眼去。经过柳子越的风言风语,大家以为,原芷对琳公主的不满,全是小姑对新媳妇的狂热嫉妒。我无话可说,也不能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