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年也眉头紧锁,立即抓起手机,而几乎是同时,他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来自乔助理的短信,只有两个字:别慌。
裴瑾年立即镇定下来,“再等等看,应该是在可控范围之内。”
可是,还不到两分钟时间,已经大跌五个点。
这样跌下去还怎么控制?
看着那条拉长的阴线,我的心也仿佛坠入万丈深渊,紧张得透不过气来。
越是向下,越是能够嗅到死亡的气息。
“瑾年,已经跌七个点了,跌幅已经在整个市场里窜到了第一名。”
“瑾年,是不是对方发现我们护盘,才恶意做空,疯狂报复的?”
我紧张的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只有用不停说话的方式,来刷一点存在感。
而裴瑾年恰好相反,一直沉默不语,甚至不再去看屏幕上的走势,凝神想着什么。
三楼书房的头顶,是幽深的苍穹,寂静而清冷。
一声清脆的短信铃声,打破了夜空的沉寂。
准备200亿,全部扫尽。
裴瑾年来不及思考,立即下达指令。
毕竟,剩余的时间也不多了。
200亿不是一个小数目,如果卖盘没有足够多的话,收盘前很难全部进货。
而奇迹却发生了。
200亿居然在底部轻松扫进,而且几乎是瞬间!
更加奇怪的是,股价并没有暴涨。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怎么可能?
这可是200亿,即使换算成欧元的话,也在26亿左右,居然可以全部扫进。
这恐怕创了锐丰上市以来交易额的天量。
问题是,谁手里有这么多的筹码,而且甘愿在底部卖出呢?
送走裴智远之后,我和裴瑾年走回锐丰大厦。
裴瑾年若有所思,“沐沐,你说爸为什么要申请股票临时停牌?”
“他不是说,要为我们准备资金留出时间吗?”
“可是他又说,暂时不必澄清其负面消息。”裴瑾年的表情有些迷惑。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难道他是在等一个最佳时机?”
“可是那样的话,锐丰的股价就更低了,市场一旦失去信心的话,想要再恢复股价,需要一个漫长的时间,对于锐丰来说不是一件好事。”裴瑾年的双手放在西裤的口袋里,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大理石方砖,对裴智远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
我快跑两步走到他的前面,和他面对面倒着行走,“可是看爸的样子,又像是势在必得,他完全不像是被周全气昏了头脑。”
裴瑾年一面用眼神指挥着我该转弯儿了,一面其实我缓缓向前走,“势在必得倒是真的,但他不可能不生气,毕竟,曾经他对周全的信任,几乎令所有人都嫉妒。”
“那你呢,也嫉妒过吗?”
“虽然我表面上不屑于承认,但是心里的确嫉妒过。有时候,我感觉周全是他的家人,而我却像个外人。所以这次周全的背叛,给他带来的心理打击,可想而知。”
怀疑归怀疑,我们还是按照裴智远的指示,为锐丰的股票申请了临时停牌。
并且抓紧时间筹集资金,除了调用锐丰总部和各个分公司的流动资金之外,裴瑾年还向朋友友情借了一部分。
欧阳集团自然不用说,欧阳一飞几乎倾囊相助。
项氏集团虽然隶属于锐丰,但财务运营一向是独立的。
不过听说裴瑾年有需要,项氏父女立即将所有楼盘销售的回笼款打了过来。
全部计算起来,资金大概有300亿左右,全部汇集在证券部的账户上。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几天之后,锐丰股票如期复牌。
低开低走,走势相当难看。
裴瑾年问了两次,现在是否该出手?
裴智远都说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一连两天,都是相似的走势,资金大量出逃,锐丰是指已经蒸发接近200亿。
就算将借来的300亿全部买进,那最后也是亏的。
这情形让谁看了,心里都会着急。
可是,裴智远依然没有发出动手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