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雪凝嗤笑一声,“你不戴这顶帽子还好,戴了反而弄巧成拙,只要看见这顶帽子,那就确定是你无疑,连看脸都省了。”
周全不动声色的说道,“表小姐既然有笑话我蠢的功夫,何不请我进去说话呢?”
徐雪凝没再说话,径直走到房门跟,拿出门卡。
周全知道她是默认了,立即跟上。
“什么,你还要钱?”徐雪凝不解的看向周全。
周全坐在徐雪凝对面的沙发上,面色凝重,“这次我们损失惨重,你甘心吗?”
徐雪凝秀眉微拧,她当然不甘心。
本来想双管齐下,击垮锐丰,然后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裴氏父子从巅峰跌下低谷,以解她心头之恨。
不料对方出手更快,将她的计划全部打乱。
就连纪婉月,也在听说裴智远病倒后临时倒戈,这令她尤其郁闷。
“但你必须事先告诉我,你想做什么?”徐雪凝双手交叉在胸前,眼神异常空洞。
周全用手扶了扶帽沿儿,“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如鱼死网破,与裴氏父子,彻底较量一番。”
“你不会是想再绑架一次夏沐吧?”徐雪凝看着周全阴森的表情,琢磨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夏沐?绑架?哈哈……”周全突然诡异的笑了起来,“她还不够资格,绑架无非是要几个钱,也没有多大的意思。”
徐雪凝的双目瞪的滚圆,她惊愕的看着面前周全因为表情复杂而已经接近变形的脸,“你不会是想……”
周全阴晦的眼神突然落在果盘里的的一把水果刀上,不再动。
“如果我不这样做,他们会饶过我吗?既然如此,又何所惧?同归于尽岂不痛快?”
“不行!”徐雪凝忽的一下站起身来,“我不同意,你不可以动裴瑾年!”
周全冷嗖嗖的讽刺道道,“表小姐还真是痴情啊,裴瑾年对你有多么的绝情寡义,难道你还不清楚?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在护着他,哼哼,就算你对他这样旧情难忘,那又怎么样?他怀里的人不还是夏沐?”
“别说了!”茶几上的杯子被徐雪凝一把打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深夜,玛丽公馆。
一辆红色宝马驶入地下停车场,停稳之后,车门打开,落下一双修长的美腿。
高跟鞋踏在冷硬的地面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响声,在午夜时分显得尤其突兀。
不知是停车场的灯光有些昏暗,还是酒吧里的洋酒太上头,徐雪凝感觉到自己映在地面上的影子模糊不清,甚至似乎还在不断的摇晃。
此时空荡荡的停车场里,除了她以外,一切都是静止的。
气氛变得异常诡异,徐雪凝顿时感觉到,自己就像一个四处飘零的鬼魂,无处安放,无处停歇。
今天是她三十岁的生日,没有人记得这个日子,没有人为她庆祝。
她一个人到酒吧买醉,独自狂欢。
前几天和纪婉月一起回到云海后,她便躲进玛丽公馆,未踏出房门一步。
她无颜再见裴智远,所以连医院都没有去过一次。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回到云海这个地方,这里没有一个关心她的人,更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东西,就连街道都变得冷冰冰。
可是如果不来这里,她又能去哪呢?
回巴黎?呵呵,那你到处都是她的梦。
可是如今,梦想已经破碎。
即便是人回去了,也找不到最初的心。
世界之大,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徐雪凝被空前的寂寞感包围着,来到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前,伸手去按电梯操作键,
可是,她感觉自己的手还没有触到按键,电梯的门便自动开启。
没错,喝了酒手有点抖,就连触感也变得这么差了吗?
正在她迟疑之际,电梯里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表小姐,我等你多时了。”
徐雪凝心脏猛的一紧,酒顿时醒了几分,目光警觉的向电梯内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