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个老土豆……”叶青栀闻言,恼恨不已,从一边抓起一个龙虾头,趁着他不注意,摸了他一脸。
看着叶相狼狈不堪的模样,昆煜忍不住笑了一下子。
叶相从一边拿过准备好的湿毛巾,死劲的擦了一下子,这才说道:“小丫头,你生我气了?”
“呃?”叶青栀有些茫然,她——这些年,她一直都在恨他啊?
恨他欺贫爱富,抛弃母亲,抛弃奶奶,抛弃自己。
恨他始乱终弃……
恨他没有责任性,生而不养,养而不教。
但是,为什么他们才见面二次,她……竟然能够像是普通的父女一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甚至,自己还找他撒娇耍赖?
“我不知道,我应该恨你。”叶青栀低头,慢吞吞的说道,“这些年,我都在恨你,我……想过,我绝对不会认你的,当年,既然你不要我,那么,等着我长大了,我也不会要你,哼,老土豆,你休想跟我拿一分钱养老费。”
“呃……”叶相笑了一下子,说道,“小丫头,你是不是想要笑死我,然后好继承我的遗产啊?”
说着,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需要你的养老费?”
“你说不准就要呢?”叶青栀咬牙说道,“反正,你现在跑来找我,一定是居心叵测,哼,对了,老土豆,你别岔开话题,把你的金箔宝图给我看看,我研究研究,看看裕陵的宝藏,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小丫头,不要开玩笑。”叶相呆了一下子,说道,“刚才你所说的一切,你怎么恨我,我都不恼,但是,这话,你要是再说一遍,我翻脸啊,老大的耳刮子揍你,你信不信?”
“先生,不要!”昆煜忙着劝阻道,“先生,青栀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叶青栀有些糊涂,茫然的看着昆煜和叶相。
“青栀,如果是二十年前的宝图,那么,这个宝图应该在你妈妈手中。”昆煜忙着解释道。
“我妈妈?”叶青栀一脸的懵懂。
“是的!”叶相冷笑道,“我当年离开陆家的时候,除了一袭破旧的衣服,别无他物,所有的一切,都留了给她。包括你,包括我的母亲,包括……你说的宝图,还有别的东西。”
一瞬间,叶青栀有些手忙脚乱,一个不注意,把汤匙碰在了地上。
叶相弯腰,从地方把汤匙捡起来,用纸巾擦了一下子,低声说道:“青栀,别的东西,我都可以不在意,但是——请你告诉我,你奶奶……是不是她杀死的?”
“不是……不是……奶奶是生病死的,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叶青栀非常害怕,匆忙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向着门口走去。
“青栀!”昆煜忙着就要去抓她。
但是,这个时候,叶青栀就像受惊的小猫一样,嗖的一下子退后,然后,死死的盯着昆煜,仿佛在一瞬间,她已经丧失记忆,根本就不认识他。
“小丫头……”叶相没有想到,叶青栀有如此强烈的反应,顿时大惊,心中已经后悔,自己不应询问。
{}无弹窗叶青栀也剥着小龙虾,笑道:“我看现在的很多书啊,电视啊……都说,盗墓是一个技术活,涉及到方方面面的知识,没有二把刷子,恐怕是不成。”
“确实。”叶相点头道,“否则,大学也不会有考古这个专业,反正,这样高大上的活计,孙殿英肯定不成。”
“对。”昆煜点头道,“想来是他身边,有着能人异士?”
“他身边自然是有一些能人异士的。”叶相说道。
叶青栀和昆煜从叶相的述说中,得知——当年,一群南边吃土饭的土夫子,瞄上了清东陵。
具体的说,他们瞄上的,乃是慈禧老太后的定陵。
但是,那个时候,满清王朝依然有人守护在清东陵,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进去,实在不容易。
重点就是,一旦摸进去,东西到手,想要脱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溥仪皇帝虽然畏惧日本人,但身边终究还有一些忠诚守卫,加上皇室积威犹在,一群人在考虑了良久,最后把目光瞄向了乱糟糟的军阀。
这个盗墓的军阀人选,也不是那么好选择的。
心怀家国天下的人,自然是不好招惹的,这种人,你游说他盗了清东陵没事,但是,事后,天知道他会不会把你也处理掉,独吞宝物,然后利用宝物招兵买马,扩充势力。
太过无能者,这种人,也不成——没有那个胆气干这种事情。
军阀中,还不乏一些富贵子弟,这种人,接受过各种教育,接受不了挖坟盗墓的勾当。
最后,这群土夫子把目光锁定了孙殿英。
孙殿英就是一个混混出身,骨子里面透着一股狠劲,这还不算,他在官场上,也没有太过复杂的背景。
这个人,没有背景不算,还穷、好赌,还抽鸦片。
对于那群土夫子来说,孙殿英简直就是不二人选。于是,土夫子中的军师,就混迹在了孙殿英身边。
几乎没有费什么唇舌,他们就游说了孙殿英瞄上了清东陵。
现代化的大炮,外加专业技能——很快,慈禧的定陵就赤裸裸的呈现在这群人面前,慈禧墓中丰厚的殉葬品,让众人都是耀眼生辉。
把定陵收刮干净之后,一不做,二不休,众人一合计,当即就把目光瞄向了裕陵。
叶相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子。
“呃……先生,怎么了?”昆煜好奇的问道。
“你们知道,在众多的清代皇帝陵墓中,他们为什么选择裕陵吗?”叶相突然问道。
这一次,昆煜忍不住摇头。
叶青栀迟疑了一下子,低声说道:“换成我,自然也是选择定陵,不会选择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