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贡发出十几声尖锐啸音,因喉咙被蚀化,声音一声比一声低,再发出七八声短而低的叫声后,喉管被药剂熔断,肺部也大部分化成血水,再也发不出声音,下巴还在一张一合的磕合。
药剂的腐蚀速度太快,他的裤头被熔化,裤子脱落,因为有些零部件也没能幸免的遭蚀坏,全身的血肉零零败败,惨不忍睹。
他的心脏被熔出一个大窟窿,力量流失,他蹦跶了几下,重重的倒下去,没了手指骨的手捂住心脏部位,头与脚还在摇动,下巴开开合合,磕出声响。
天上的弦月太淡,照不亮黑乎乎的地方,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吸血鬼磕巴嘴巴的声响,以及他身上滋滋咕咕冒出血泡的声音,令四周更加阴森。
然而,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乐小同学,不仅没觉毛骨悚然,见吸血鬼倒地,蹦跶着跑近侦察,吸血鬼不能乱蹦乱跳,不用担心他甩飞药汁溅自己身上。
吸血鬼挨两次强效药水泼身,再强大的不死之躯也抵挡不住药物的疯狂摧残,心脏的心包膜很快被彻底损坏,残缺的心脏脱离躯体。
饶是如此,他的嘴巴还在磕砸,只是,在失去心脏的供养之后,残余的力量也越来越弱,骨头被腐蚀的速度大大加快。
研究一阵,乐韵跑去将沾有药水的帐篷拆下来,抽走帐篷的钢骨,把布和吸血鬼的衣服也捡起来丢到吸血鬼身侧,再次取出化骨水和化尸粉往吸血鬼身上洒,以加快药剂的效力。
再次添加的化骨水和化尸粉对于吸血鬼无异于雪上加霜,它的身躯熔化的速度再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快,很快血肉和心脏化为血水,骨头也在脆化。
因为有特制药汤,吸血鬼的骨头比起血食兽熊瞎子的骨头蚀化的更快,崩断、分离、脆裂、化成小块,小块化粉,至于衣服和帐篷布被腐成纤丝,然后连纤丝也变成果冰似的液体。
乐韵已经收集到药汤的实验数据,洒药后不再研究,将帐蓬外的树条和铃铛收起来,用空间水冲洗吸血鬼滴落在草叶上的药汁和血液混合物。
等她将吸血鬼弄脏弄污染的草坪清理干净,吸血鬼的骨头余下几截大骨还没熔化完,他躺过的地方,杂草全被药腐烂成渣,连草根也没能幸免,露出黑红色的泥土面。
乐同学将吸血鬼的骨头敲碎,放一堆一起熔化,先用井水冲地,再拿锄头松土,再冲井水,冲了很多遍,再撒一层灰,再捏碎几颗药丸子融水,冲一遍,又撒上一些收集到的植物种子。
等最后的几块大骨熔化完,再用井水冲洗泥土,松土,洒药水,播植物种子,然后飞快的去森林里割些青草和树枝盖住泥土,再绕着四周撒几把香粉,冲散吸血鬼被蚀腐身躯散发出的怪味。
做好善后工作,处理好现场,暗中再观察,想想,再次丢下一把药,那药味很臭,熏得附近栖息的蝙蝠和鸟兽像被鬼追似的,忙忙的夺路而逃。
熏走鸟兽,乐小同学打着电筒钻进森林,摸黑赶路,这个地方味道太大,不宜再呆,再说吸血鬼发出示警,可能会有其他吸血鬼赶来,还是换个地方比较好。
怎么办呢?
推测出吸血鬼在召集同伴或示警,乐韵纠结的望天,现在怎么办?冲上去武力解决,还是再次泼药?
思考几秒,果断的从空间取出一只头灯戴额头上,取出檀木签,选择好位置站定,寻找吸血鬼跳舞时最容易露出的空门。
阿拉贡忍着死亡的危胁,有节奏的跳圆舞舞步,发出有节奏的啸声,眼睛看不见,只凭潜意识舞步跳动,一圈又一圈。
观察两遍,乐韵摸清吸血鬼跳舞时节奏变化,等他再次重复舞步时,瞄准,出手,将手里的木签甩出去。
咻咻咻,瞬间三发,三支木签以不同的角度射向吸血鬼的心脏,紧接着又是一连三发,几支木签先后射向吸血鬼。
阿拉贡在跳圆舞曲,当暗器飞来,他的心脏感知到讨厌的东西,急骤的跳动,他的手抓向暗器。
吸血鬼种簇不同,拥有不同的力量,力量来源于血脉的强大与否,血脉越纯正,力量越强,想要获得力量,需要不停的进化,只有血液进化一定的级别才能开启吸血鬼的血脉力量。
普通吸血鬼只比普通人强大一点点,只有高级吸血鬼才有自己的特殊力量,阿拉贡还没有突破伯爵级,还没有获得像读心术、预知、操纵某种自然力量等神奇的力量,仅速度比同阶吸血鬼快,并擅长追踪。
他擅长于速度,双手挥动,在没有眼睛可视物的情况下,准确的抓住两支檀木签。
他的手也被腐蚀,露出白骨,白骨还也在被腐蚀中,抓住檀木签的是只有骨头的手指,仅只轻轻一捏,就将让心脏讨厌的木签捏成木屑粉。
他再次抓向另一支木签,因为从骨子里对檀木的畏惧而感知灵敏,又一次成功的抓住射来的木签,在辗碎它时,手指骨承受不住檀木的克制力量冲击,“卡嚓卡嚓”,左手指骨节节崩断。
左手不能捏物,他用右手再次抓住逼近心脏的暗签,辗碎时手指骨也卡嚓卡嚓的崩断,再无力握物。
双手手指骨断裂,只能用手腕骨去挡讨厌的东西,挡住一支木签,另一支还是从他腕骨之间的空隙穿过,噗的射中他胸膛中因躯体被融化,已露出部分形状的心脏。
吸血鬼以血养命,心脏比正常人的心脏要大,等级越高,心脏也越大越强,阿拉贡的心脏大概比正常人类的心脏大了四分之一份,很坚韧。
再硬的心脏也抵挡不住它的克星-千年檀木签,那支细长的乌紫色木签愣是如撞破汽球一般“噗”的刺破心脏的保护膜,并且刺穿了它,比丘比特射情爱中男女心脏的爱神之箭还准,就那么将一颗心脏串挂起来。
心脏被刺穿,恐惧感从心脏漫延到骨头,阿拉贡停下跳舞的步伐,垂下头想看腹部,他的眼睛被溶化,脸部也被蚀化大半,垂头时从窟窿流出的汁液像水流倾倒,落在草坪上,低矮植物再次遭受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