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突然昏迷事件

降物 楚寒衣青 11839 字 8个月前

两人互相沉默了一下。

岁闻决定先发制人,他先指责地图牌:“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你作为被许愿的对象,怎么能不为许愿人保密呢?”

地图牌顿时一愣,随即醒悟,漏了许愿人的底不重要,重要是这个许愿人还是未来的老板。它连忙承认错误:“我错了,我太久没有被人许愿过了……”

岁闻没有浪费时间听地图牌的废话,他转向时千饮,安抚对方:“你放心吧,我会在接下去的时间里努力考到第一名,再带你上分的。”

当地图牌说出岁闻的愿望之后,时千饮就在沉思。

等岁闻说完了话,时千饮抬抬眼睛,问了个关键的问题:“什么叫做黑化?”

岁闻:“黑化的意思就是——”

他没有说完,他发现,时千饮居然在自己说话的时间里,翻出了手机,百度搜索黑化的意思。

岁闻:“……”

这才几天,就这么不好骗了……

他心情复杂,住了口,等待时千饮自己查完资料。

时千饮有点生疏地查完了资料,明白了岁闻的意思。

他抬头看着岁闻。

岁闻还有点紧张。

时千饮:“放心吧。”

岁闻:“嗯?”

时千饮联想到了大巴上的谈话,他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那样说了。他凝神看了岁闻一眼,给了承诺:“放心吧,我不会黑化,也不会杀你的。因为……”

说到一半,他可疑地停顿了一下,没有继续,强硬地转移了话题:“好了,先把这个处理掉。”

时千饮指的是地图牌。

做错了事的地图牌不敢再和老板对话,已经默默从附着物上浮现出来,正悬浮半空,等待着被岁闻收起。

昨天已经有过一次经验教训了。

岁闻没有立刻动手,而是看了看身旁三人。

随即发现那三人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过身去,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非常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都是好同学啊。

岁闻咳了两声,摸出张空白卡牌,向前一接,就把那点墨痕接入卡牌。

只见光芒一舜,墨痕进入其中,地图牌的模样烙印于空白之中。

同时,墨字显示。

名称:许愿牌

技能:梦想成真

一万个人的诚挚期望将给你带来一次真实的许愿机会,助你梦想成真;但梦想未必真能成真,毕竟物质是守恒的——

收了许愿牌,几人没有再留在园区门口。

今天的秋游活动一直进行到下午三点,现在距离结束还有些时间,几人商量一下,意见没达成统一,决定各自打发。

他们在中途分了手,陈兮兮往森林公园的游乐场走去,费羽和董深决定一起去湖边划船。

至于岁闻,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现在他有点困了,决定找一个阳光不错的地方躺两个小时,然后直接回家。

他们沿着园区靠近湖面的鹅卵石小路散着步,没走一会,看见了个公园小卖部,小卖部前有不少人,把小小的门脸挤得水泄不通。

这时,身旁的时千饮忽然停下脚步。

岁闻:“?”

时千饮朝小卖部走去,不过一会又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瓶白酒和一叠纸杯。

岁闻:“???”

他看着时千饮手中的东西,心头,渐渐有了不祥的预感……

不祥的预感很快实现。

走过又一个草坪的时候,时千饮停了下来。

他拉着岁闻坐到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草地上,打开了白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岁闻倒了一杯。

他端起杯子,对岁闻慎重说:“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兄弟了。”

岁闻:“不,你等等……”

时千饮:“这样你就不用老担心我会杀你了。”

岁闻正在研究白酒的酒精度数:“其实我并没有担心,总之你先别喝这个,这个度数很高;我们要喝酒拜把子可以用啤酒来……”

他说得太迟了。

时千饮一仰头,把一纸杯的白酒一口闷了。

空气就很寂静。

寂静之后,岁闻小心问:“没事吧?”

声音才落,前方妖怪咕咚一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岁闻:“喂喂……”

他推了两下,没把时千饮推醒,白酒度数太高,妖怪昏得彻底。

岁闻有点好笑又有点好气,不由伸出手指,戳了下对方的脸:“你就真的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深浅吗?”

昏睡的人没有回答他。

他侧躺在地上,露出半边脸来。

阳光吻上他的眼睛,又为他的脸颊涂上一层浅红。

岁闻看了时千饮一会,也趴了下来,他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浅浅的一个底,然后朝时千饮举了举杯,说:“嗯,那我们就说好了……”

他喝光了杯中一口酒。

酒液入喉,辛辣冲上脑海,岁闻呛咳两声,感觉到了一丝晕眩。

但恰到好处的晕眩给人的感觉还不错。

他重新站了起来,踩着草地像踩着棉花。

他稍稍适应了一下,开始搬运时千饮,把时千饮一路拖到旁边的大树的树荫之下放放好,随即跟着躺下。

最后一丝力气也消散了

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闭上眼睛。

排排躺,睡觉觉。

嗯——

这天秋游的最后,五人还是在烧烤区里集合。

陈兮兮大中午的玩了一通游乐场,浑身是汗;董深和费羽坐着船在水上漂泊半晌,如今优哉游哉;时千饮睡了一觉,刚刚清醒,还有点懵。

岁闻则坐在烧烤区旁边的石头上。

他背上背的画板已经到了手上,削得长长的铅笔正在白纸上涂出轮廓,将围坐在烧烤点旁的四个人逐一画上,等画到时千饮的时候,他心头一动,笔尖转了转,在对方的脑袋上加了只蹲坐于此的霸气黑鸟,再徐徐将大家的轮廓仔细勾勒。

画到一半,时千饮神出鬼没,来到岁闻的身旁:“你在画画?”

岁闻:“呃——”

时千饮看了画纸一会:“画面上为什么没有你?”

岁闻:“因为我没在烧烤点旁?”

时千饮扬扬眉,不太满意。

大家一起烧烤,唯独我没有在画面之中,好像是有点奇怪。

岁闻:“那……”

他看了看构图,在时千饮的位置旁又添几笔,画个自己的轮廓:“这样?”

时千饮研究了一下,指指自己的肩膀:“你搭着我的肩膀……”

这个简单,岁闻满足了时千饮。

时千饮又说:“你的下巴也枕在我的肩膀上……”

岁闻这就不愿意了,他提醒时千饮注意细节:“喂喂,我比你高。”

时千饮瞪着岁闻,眼神很有杀伤力。

岁闻:“……”

他屈服了,又添两笔,让两人脑袋相靠,肩膀紧挨。

森林里的写生趋于完整。

岁闻揽着时千饮坐在烧烤点旁,和陈兮兮说笑。

费羽和董深加入他们的对话,兴致勃勃。

时千饮靠着岁闻,认真倾听。

烧烤点中的木炭闪烁火星。

远处的小溪水花飞溅。

飞溅的水花之中,一只小螃蟹混在其中,张牙舞爪。

“叩叩叩。”

“叩叩叩。”

敲门声一直在响。

一位中年女人在门外叫着:“真真啊,你开门啊——”

闭合的卧室门内,光线昏暗。

一双正放置于ipad屏幕上。

昏暗的室内,除了密密遮住窗户的窗帘边上嵌着一条光带,就只有ipad屏幕上散射的光,还驱走些许黑暗。

屏幕被一双素白修长,十指指甲修剪得短短的双手握住。

那是一双年轻女性的手。

这位女性名叫许真,看着二十七八,穿一套保守的纯棉睡衣,斜靠在窗下的沙发上。

她模样秀美,气质文雅,长长的头发利落的在脑后盘成花苞,一双手灵巧地在屏幕上移动着,ipad的音量开得很大,大到能够掩盖房间里的其他杂音,来自屏幕的光芒闪烁着,变幻室内的混乱。

她的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屏幕上。

但是门外的声音始终没有停下。

十分钟,十五分钟,二十分钟。

时间的流逝似乎对门口的声音没有效果。

女音继续叫道:“真真啊——”

突然的巨响。

关紧的门被一脚踢开了,愤怒的男人冲入了她的房间。

父亲冲进了女儿的房间,一把夺过女儿手中的ipad,重重摔在地上。

完整的屏幕瞬时龟裂,明亮的屏幕光变得黯淡。

尖叫在同一时间响起。

尖叫声中,一枚普通人看不见的光球,慢悠悠飘到了卧室之前,藏在窗帘之后,静静看着这一切。

卧室的客厅之外,还有一尊佛像。

佛像正坐在佛龛,同样注视一切的争执与吵闹。

夜色渐渐变深,争吵渐渐低微。

日月轮替。

房门闭合了,房门又被打开。

当闭合的房门再一次被打开的时候。

尖叫又一次响起。

这一次,妈妈看着倒在地上,不知何时昏迷的女儿,大喊一声:“快叫救护车——”

每一周的周末时间,总是最让人心情舒适的日子。

前院的寺庙里,香客络绎不绝,收入多多。

后院的房间里,孙子看看电视看看书,悠然自在。

就连院子里的小鸟,也从早上太阳还没升起时候就啾个不停,乖巧得很。

一如往常,岁有柏心情很好。

他尽忠职守地做着庙祝,耐心地听着香客们的唠叨,还抽了一个太阳不那么烈的时间,搞了个大型的驱邪祈福活动,再收一圈平安钱。

一般到了这个时候,一天就结束了。

但是某些特殊的日子里,总会触发某些特殊的任务。

今天,就有一个人在他驱邪之后找上了他,说了一件事:“岁大师,我的女真真前一段时间没有征兆地昏迷了,现在在医院里头。但看了好几个医院,都检查不出什么,就是说她成了植物人,你看能不能抽个时间,过去看看她,钱的方面,一切好说……”

站在岁有柏面前,低声下气说话的是一位面容憔悴苍老的中年女人,也就是许真的母亲。

这是岁有柏这里比较虔诚的香客,几个月前还请了一尊佛像回家供着,当时她保养良好,脸上皱纹都没有几条,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像老了十岁似的。

紧接着,岁有柏心头一动。

突然昏迷。

植物人状态。

医院里检查不出情况。

这岂不是……我孙子之前的情况?!

他捻了捻胡须,满脸慈悲之色:“我明白了,檀越留一个号码,先回去吧,具体的情况,等我亲自上门,再向檀越了解。至于其他,檀越不用费心,出家人不谈俗物。”

许妈妈脸上突然闪出一道光来,就像濒死的人找到了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送走了这位千恩万谢的中年女人,并坚决推拒了她想提早送过来的一个大红包,岁有柏背着双手,溜溜达达,来到后院。

刚才走进院子,就看见院子的石桌子旁,岁闻和时千饮一人一个位置,桌上放了电脑和书本,岁闻正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旁边散着他的形灵。

哎呀——

我的孙子和便宜孙子,感情真不错。

这很好,这很好。

他们联手,才能让我们这一脉降物师再度发扬光大。

岁有柏看着两人如同看着一座巨大的宝藏,没看照到庭院里的太阳光都把两人给拢在了一起,金灿灿的吗?

他放轻脚步,喜滋滋地走上前,正想说话,目光突然一定,看见了散在桌上和显示电脑屏幕上的高中习题,初中习题,小学习题……

岁有柏意识到事情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他脱口而出:“等等,你们在这里认真搞了半天,居然不是在研究降物师的力量,而是在读书?!”

他像是在说:你们居然不是在读书,而是在玩游戏?

两人抬起了头。

岁闻非常无语:“爷爷,我今年是要高考的……”

岁有柏跳脚:“高考有什么用!每年九千万个人都可以参加高考,而只有你,能看见物忌封印物忌!”他又针对时千饮,“你一个妖怪读什么书考什么试,还想学人考个985211,再出来考公务员当国家领导吗?”

岁闻:“……”

某种方面上,我爷爷真的有一套可以说服人的歪理。

时千饮:“……”

很有道理,这老头给我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岁闻想到一半,赶紧打住,免得回头真被爷爷扯远了:“好了爷爷,你有什么事情?”

岁有柏消停了下,他开始说正事:“是这样子的,有个年轻女孩意外昏迷,但医院查不出情况,她的妈妈找上了我,我判断她的情况和你的情况相似,所以……”

他看着两人,沉声道:“准备好,明天上午我带你们去见见世面。”

说完,他背着手,转身又溜走了。

两人默默地看着岁有柏的背影。

片刻,时千饮转头问岁闻:“你爷爷一直这样?”

岁闻:“嗯——他是一个快乐的老头。”

说着,岁闻替时千饮写完了最后一个错题的解法。

时千饮抽过题目,继续验算;岁闻则丢下手中的笔,一敲电脑键盘,点亮屏幕。

屏幕上方,溪花笑日的微博界面赫然出现。

虽然高三以学习为重,但劳逸结合,总没毛病。

他浏览自己的微博,着重看了下最新一条发布于半个小时前的微博。

这是他答应许愿牌的事情。

降服了许愿牌后,他就抽了时间时间给许愿牌拍了个照,并在刚才po上微博,附加文字就写:

一块兢兢业业实现愿望的许愿牌。转发微博,将愿望交给许愿牌。

这一附加文字简单干脆,一目了然。

岁闻很满意自己对于重点的提炼,事实也证明效果确实不错,还才半小时,就已经七百转了……

他敲了敲卡牌,对许愿牌说上一声:“许愿牌——”

许愿牌冲电脑屏幕中冲了出来:“降物师,你找我?”

突然自电脑中冒出的东西让岁闻抽了口气。

他说:“你怎么从电脑里出来了……”

许愿牌:“因为降物师你将我po上微博了,那里就相当于我的另一块栖身地,当这两者距离近的时候,我就可以在这两个地方自由行动。”

它简单的解释了自己出现的原理,很快抛开这些。

它兴奋无比,眼前的一切远超它的想象,它如同置身梦境,但是最美的梦也不如眼前的万分之一!

它感激涕零:“降物师,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你,就没有新的我。你放心,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会紧紧跟在你身旁,用一切力量,实现你的愿望!”

说完这句话,许愿牌又冲进了电脑。

那里就是它的天堂。

许愿牌冲进电脑的时候,岁闻突然看见手边卡牌上面闪了闪光,牌面的力量突然强大了一点。

岁闻明白了。

这个卡牌真的很感激自己。

或者说,它突然精神,充满干劲,走马上任……

第二天上午十点,在岁有柏的带领之下,岁闻和时千饮一同来到了许妈妈的家里。

许妈妈一大早就在等着了,门铃还没响起一瞬,大门就被打开,许妈妈惊喜的面容出现在门口。

那样深切的惊喜只在见到岁闻和时千饮的时候稍稍一收,浮起一些疑惑:“大师,这两位是……”

岁有柏随意介绍:“我不成器的两个弟子,不用在意。”

许妈妈连忙说:“两位小师父年轻有为,客厅里喝杯茶吧。”

众人进了门,在客厅坐下,屋子里还有许妈妈的丈夫。但许爸爸似乎不是很相信进来的大师,只是沉着脸沉默着。

刚进房间,岁闻的目光就忍不住瞟向了其中一扇开着的门。

他不是故意的,主要那扇门明明关着,还被阴影笼罩,真的很吸引人的目光……

岁有柏眼角的余光瞟见了岁闻的动作。

他摸一把胡子,一指岁闻看的房间,声先夺人,高声莫测:“令爱的房间就是那间吧。”

夫妻两神色一紧。

妻子惊喜至极,丈夫的神色也松动了:“大师……”

岁有柏一摆手:“什么都别说了,我先进房间看看再说。”

夫妻两连忙起身,打开房间,将岁有柏带入房间。

岁闻跟着爷爷,一同进了房间。

刚进房间,他的头皮就麻了。

代表物忌的黑雾弥散了整个房间。它简直像一副巨大的被撕碎了的蛛网,左边黏一块,右边黏一块,然后将这整个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黏满,就连墙面上都没有放过。

他简直不可思议。

住在这屋子里的主人是怎么把物忌惹到这个程度的?

难道她平常没事,还要对墙面拳打脚踢不放过?

这也就算了,最主要的是,物忌散得整个房间都是,偏偏没有源头,这样他根本没有办法判断,真正产生物忌的,到底是哪一样物品……

站在这样的房间里,岁闻一时半刻也看不出究竟来。

他沉吟片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开始认认真真把现场给拍摄下来。

既然没有思路,就先把所有线索都记下来,也许回头就能从中找到自己忽视的东西。

这样地毯式的搜索让他很快有了发现。

那是摔在地上、碎了屏幕的ipad,也是这间屋子里有最明显痕迹的一样东西。

岁闻从地面的角落捡起了ipad,发现这个摔碎的电子设备上,物忌相较周围而言,浓郁许多。

他暗暗留心,继续看着周围,旋即发现,虽然整个屋子里,绝大多数的物品都沾有物忌的力量,但它们身上沾染的力量还是有多寡区分的。

比如沾染阴晦力量最多的,是他手中的ipad和放置在桌面上的手机。

发现了这一点,岁闻不免思考这一物忌和电子设备的关系,但他很快发现,虽然ipad和手机阴晦力量浓郁,但是同样放置在房间里的电脑,又并不存在多少阴晦的力量。

同时,放置在窗台下的沙发上沾染到的阴晦力量,和ipad与手机又差不多……

不过手机、ipad、沙发。

这熟悉的构成,渐渐在岁闻脑海里组出一个画面……

他转头询问:“这里是不是房间主人最常呆着的角落?她会在这里使用ipad和手机。”

话音才落,夫妻两人惊异又震撼的表情,让岁闻明白,自己没有猜错。

但按照这样来思考的话,物忌阴晦力量沾染的程度,岂不是和房间主人所呆时间的长短相关?

难道这一次也像之前的人偶事件一样,阴晦的力量正从人的身上散发出来?

岁闻不太确认,他将剩下的地方探索完毕,没有更多的发现了。他琢磨片刻,拿了碎裂的ipad,再转身准备询问主人,就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刚才还忐忑之情溢于言表的一对父母已经迎着自己爷爷到了房间外表。

也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里头发生了什么,他们看着爷爷的目光,已经变成了看万家生佛的目光,还开始说女儿的喜好习惯,好像他们女儿下一刻就要活蹦乱跳地从医院里回来了……

许妈妈:“大师,不是我吹,我女儿从小懂事,从小学到大学,一路都是班上的尖子生,后来也找了一个同声翻译的工作,不过这两个月以来,她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辞职在家,打打游戏。我和她爸爸还以为是女儿懒了想休息一段时间,没想到她病得这么严重,都是我平常太不注意她、太没有去管她的缘故。”她自责道,“要是早知道这样,我早早就带她去给大师你看看了!”

面对许妈妈的倾述,岁有柏不时点头微笑,仙风道骨。

点头的同时,岁有柏更注意到孙子的目光,立刻打断许妈妈的倾述,说:“发现了什么?”

岁闻:“这个ipad是怎么摔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