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一年多不见,连我都敢打了!”对方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黑漆漆的脸膛,布满风霜和冻疮裂口,两腮通红,和牙齿形成明显对比。
“叔?”陆天隽听着声音耳熟,定睛一瞧,哎呀,眼前这位又黑又瘦、满头满身都是冰碴子、穿得破破烂烂跟乞丐有得一拼的家伙可不就是婚后没多久就离家去了部队一直没回来的亲叔叔陆江?怎么大变样了?
“不是我是谁?”陆江气哼哼地道。
陆天隽收回木棒拄在地上,“叔你来了为什么不从大门进来?翻墙吓了我一跳。”
风轻雪喂完喜宝,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声音,但门窗都挂着厚厚的棉帘子草毡子,隔音效果不错,听不太清楚,就放下手里的碗,抱着喜宝走到堂屋,“天隽,谁啊,喊打喊杀的!”
话音一落,堂屋门上挂着的草毡子就被掀了起来,“轻雪,我回来了!”
“阿城,你替我看着喜宝,我给他做饭去。”七个多月快八个月了,不能天天依赖母乳和奶粉的营养,应该辅以食物。
关城明白,立刻把喜宝接了回来。
离开香香软软的怀抱,喜宝哼哼唧唧,陆天隽眼疾手快地拿起拨浪鼓在他眼前晃动,他和关城在旧货市场花两毛钱买的一个拨浪鼓,应该是以前大户人家用的,紫檀朱漆,双面彩绘,颜色艳丽,终于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眼泪也迅速收了回去。
“看样子小孩就喜欢颜色鲜艳的东西,下次我们去找找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关城低头瞅着喜宝白白胖胖的脸蛋,忍不住在他腮上啾了一下。
陆天隽笑着点头,他比谁都疼这个小弟弟,长得多可爱啊,谁见了都喜欢。
风轻雪很放心地去了厨房。
喜宝很能吃,早上吃了一顿鸡蛋羹,中午她就给做南瓜粥。
灶台上,大锅里熬着大家吃的南瓜饭,几把糙米,大块的带皮南瓜,倒水慢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