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灵芝是唯一上高中的女学生,但不是唯一一个考上的。
王楼大队有几个女孩子都很聪明,成绩不比王灵芝差,家里要么没钱让他们继续上,要么就是重男轻女,早早地打发她们嫁人了。
即使如此,陆三爷爷也对王灵芝有些印象,因为王新来媳妇经常炫耀自己闺女高学历。
苗凤琴没好气地道:“怎么没关系?这丫头一张破嘴到处胡言乱语,跑到公社告状,一边信誓旦旦地说陆家虐待阿城和阿域,说陆家把他们当牛马骡子一样剥削,一边说阿城对她耍流氓,又说阿城同意做他们家的上门女婿,是陆家从中阻挠,要拆散他们这对革命战友。你们听听,这不是污蔑是什么?今儿不查个明白,阿城一辈子都毁了!”
“胡说八道!关城可是再规矩不过的孩子了!”老爷子拐棍不住敲打地面,“咱们王楼大队什么时候出现过这种事?叫王新来,把他叫过来,我得问问他是怎么教女儿的!”
目送关域下地后,郑书记侧头对王正国道:“能看得出来,这孩子生活得是真好,对陆家的感激也是打心眼儿里透出来的。”
王正国道:“小雪是我外甥女,我说什么都不合适,好不好,问问我们大队的父老乡亲。”
说着,他沿途叫上六七个人,都是各家各户的一家之主,年纪最小的是四十岁,最大的是九十余岁,从家里给扶出来的,他们在王楼大队说话都很有分量,王楼大队很多红白大事都会找他们出面商量,王正国顺路也叫上赶着小毛驴轧场的陆父和喜宝。
到了家,苗凤琴先是倒了水,接着一人端了一碗用蒜末拌好的凉粉。
喜宝哇呜一声,乖乖地站在陆父身边,攥紧了手里的勺子,弯着大眼睛道:“谢谢大舅奶奶,大舅奶奶你真是大好人,你怎么知道喜宝想吃粉粉啊?”
“你什么吃的粉粉?你妈妈可不会做。”苗凤琴逗了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