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君轻声问道:“所以,如果现在我把祭司之位交给你,你会恨我吗?”
“不会。”聂苍苍不假思索地回,“我知道先生是为了我好。”
她并非不识好歹之人。
“而且成为祭司和想要自由并不冲突。”相反,有了权力才会有选择权。
她一向活得通透,闻君彻底放下心。
“可是……”聂苍苍话锋一转,脸颊贴在被子上蹭蹭,“先生不在我身边,我成了祭司,他们也不会服气。”
“不会的。”以前或许会,但经历了早上的事情以后,那些人不会再有任何多余的话。
聂苍苍抓住他覆在她发顶的手,抬眼看他,认真问道:“先生,你喜欢我送给你的向日葵娃娃吗?”
闻君颔首。
聂苍苍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从雪山上带回来的另一个娃娃:“你看。”
她把娃娃摆在床边的桌子上,和闻君的娃娃凑成一对:“这下它们有伴了,不管去到哪里,都不会孤单。”
她慢慢收回手,握紧青年苍白的手指,抵在自己额头上,闭上眼睛,虔诚地说道:“先生,我最喜欢你了。”
从你救我的那一刻起,陪伴在你身边的这些时光,所有的忐忑和期待,在雪山上,你亲吻我的那一刻,得到了回应。
闻君没有收回手。
他眼底的光浮浮沉沉,最后在眨眼的瞬间,倏然坠落。
他没有......
问她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也没有回应她的告白,只是缓慢地、用力地握紧了她的手。
……
那天星河烂漫,他们三人坐在高楼之上,少年喝了酒,带着点微醺,告诉她们:“我有个自少时起便喜欢的姑娘,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最好的人,我会一直喜欢她,永不会改变。”
说起喜欢的人,他微微红了耳朵,眼睛明亮,比星河还要清澈动人。
他说,他对女孩一见钟情。
是啊,一见钟情。
司瑶和付然关于瞬时之术的实验,他误入其中,熬过术法反噬的痛苦后,再开睁眼看到的是苍凉荒芜的人类世界。
还有女孩漂亮的异色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