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苍苍更声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宁栀，你说，他一个人离开……连这对娃娃都没有带上，他会孤单吗？……这明明是我送给他的礼物……”

宁栀没接话——她知道她说这些，并不是为了从她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我没事，宁栀。”

为了证明自己没事，她慢悠悠地往外走，走到窗边，就像以前的闻君一样，仔仔细细地把那对向日葵娃娃挂在了窗户上。

风过，向日葵娃娃在风里轻轻摆动。

“挂在这里挺好的。”聂苍苍看着娃娃，轻笑，“它们不会孤单，要是他回来了，也可以第一眼看到它们……看到它们，他就会知道我还在，我过得很好，不必为我担心……”

“苍苍……”

聂苍苍打断她的话，用祈求的语气说道：“宁栀，我想一个人静静——你放心，我答应过先生会代替他活下去，我不会自暴自弃，也不会做傻事。”

宁栀微微颔首，低声道：“我出去了，有什么事你叫我。”

“嗯。”

宁栀离开房间，随手掩上房门。

关门声响起，许久后，聂苍苍缓慢地走到屋子中央摆放的水晶石旁边，手指轻轻抚摸过光滑的镜面。

先生曾经说过，这块水晶石叫“镜”，可以通过它来寻找和感知想找的人。

一滴泪落在，砸在镜面上，宛如落进了水面，激起一层层的涟漪。

涟漪消失后，镜面上空无一物。

先生还说过，如果镜搜寻不到那人的气息，说明那人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心脏急促地收缩着，聂苍苍仿佛缺氧一般用力地呼吸，才能勉强克制胸腔里的钝痛。

她好似累了，单手扶着水晶石缓慢地跪坐下。

……

房间里响起撕心裂肺的哭声，透过门传到外面，声音变得沉闷。

宁栀站在走廊里，抬头便看到星光熠熠，银河璀璨。

……

阳春三月，桃花芳霏，晴空无月，星河灿烂。

司琳琅沿着小道走着，远远地看到了站在树下的少年。

“平安回来了么。”她松了一口气，走到少年身后，“听付音说你被瞬时之术牵连了，我还在担心，平安回来就好。”

少年收回望着星空的目光，有些迟缓地移动着视线，看向司琳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