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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宁栀在明晃晃的阳光下醒过来,睁开眼睛先哇哇两声,确定房间里没有别人,她艰难地滚动身体翻了个身,在大床上不停地蠕动。
就在她即将从床上滚到床下的时候,房门被人打开,司鄞从门外进来。
“随意。”他叫了声她的名字,抱起她放到床中间,避免她从床上掉下去,语气无奈,“掉下去摔疼了又得哭一个小时。”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玄色长袍的中年男人,闻言笑道:“这多动的性子倒是和阿瑶小时候很像。”
司鄞叹道:“是啊,一模一样。”
中年男人敛了笑,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个透明玻璃试管,低声道:“你给我的东西我昨天连夜试验过了,你确定要用在随意身上?”
“如果没问题,就用吧。”司鄞沉声道,“叔公,我没有告诉阿瑶,我昨晚在观星台,还看到了我们司家的末路。”
中年男人愣了愣,苦笑:“早在百年前,先祖不就写下了司家的未来?我知道,从你懂事开始,就一直在为司家谋一个出路——这么些年,辛苦你了。”
“……”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司家未来该何去何从,还是看老天的意思。”男人说完,拍了拍司鄞的肩膀,“阿鄞,万物有其道,非人力可改,我们司家向来窥天命而顺天意,这道理在你刚接触观星术的时候,老师就告诉过你。”
“我明白。”司鄞道,“叔公,昨夜我在观星台上,还看到随意的出路,她会是最后的希望。”
中年男人一愣,随即狂喜:“你是说,这孩子……”
“是。”司鄞一字一句道,“所以,即使我争不过天命,也要在闭眼之前为她铺好所有的路。”
宁栀安静地听着,直到中年男人将那管试剂注射到她的身体里,她才撇撇嘴,嗷嗷哭。
不是为肉体的痛楚,而是为她无法干涉的过去,为命运既定的结局。
……
“我听琳琅说了。”入夜,司瑶擦着头发,从镜子里看自己的爱人,“你将琳琅的身份从联盟名册里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