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健浑身浴血,身边还有二十几名亲卫,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痕,鲜血顺着身体向下流淌……
激战三个多时辰,他麾下的近卫军,多半为卫将军的威势所慑,主动放下武器投降,剩下一部分顽抗的,被暴风军团的骑兵们杀得精光。而他身边这二十几名亲卫,是他硕果仅存的力量了。
卫千里和他的暴风军团的确太强悍了。他们射术无敌,骑术更是出神入化,即便是在巷战之中,方寸之地,也能辗转腾挪,让对手疲于奔命。饶是他和手下的士兵足够勇敢,足够拼命,但依然挡不住暴风军团的铁蹄。
这一战,暴风军团的人死伤也有不少,损失了上千人马。可是他们歼敌的数量却让人咋舌。除了投降的近卫军士兵,死在暴风军团铁蹄之下的近卫军,达到了惊人的八千之众。
正面巷战战损比例高达一比八,这不得不说是个军事上的奇迹。
卫千里,不愧是帝方第一神将也。
李维健仰望着已经西下的斜阳,他知道,能打到这个份上,这已经是他能力的极限了。到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一点,卫千里这个完全依靠自己过硬的实力爬上统帅之位的军方将领,的确比他这个依靠家族荣光坐上高位的将领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输给这样的对手,他心服口服。
不知道凯旋广场的情形如何了呢,他拼命坚持了这么久,没让暴风军团突破他的防线,不知是否给忠亲王破城赢得了时间?如果现在皇城已破,忠亲王控制了皇宫,那么他和八千兄弟的牺牲,便算有了价值。否则的话……李维健苦笑一声,他们这些人,就成了完完全全的炮灰。他们的死不仅没有任何意义,还会被钉上历史的耻辱柱,以叛乱之名,世世代代不得翻身。
这里是内城最后的屏障,他们退无可退。那么,就在这里决战吧。把鲜血洒在内城的土地上,他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意义,但是情势所迫,却不得不如此。
“得,得,得,得……”清脆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每一声都仿佛敲击在他们心上。
学馆的门被打开,暴风军团的骑兵鱼贯而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白马神将卫千里。他的面容沉静如冰,只是一双眼眸却犹如燃烧着火焰。几十匹坐骑,将李维健等二十几人围在中间。
“杀。”李维健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长剑和盾牌举了起来,一脸决绝。
卫千里冷冷地看着他,突然问道:“你们为什么而战?”
“…………”李维健略微有些错愕。
“我们为帝国而战,为百姓而战,为维护这个国家的长治久安而战,你们为什么而战?”卫千里再度发问。
李维健为之语塞。是啊,他们为什么而战呢?为了叛乱而战,为了个人的一己私欲而战,为了家族而战。
“大家同僚一场,如果你现在投降,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卫千里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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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王诺一声大喝,身边的士兵立刻围了上来,手里明晃晃的长剑对着罗米的百十骑,张科就站在了王诺的身后,低声道:“我看不太对头……罗米这家伙身后的人,眼生得很。”
王诺听见了张科的耳语,忽然眉毛一挑:“张科,你是说……”
“先抓起来再说。忠亲王绝对不会下这种乱命,这家伙明明是去了治安司,却出现在这里,恐怕有变。”张科在王诺的耳边低声说完。王诺已经点头了,他大声喝道:“罗米,你假传命令想背叛忠亲王吗。想骗我,哪里有这么容易。”
说完,王诺已经挥手,士兵列队逼了上去,不少士兵已经拿出了配备地军用短驽来。这短弩近距离杀伤力极大,顿时罗米的百十骑已经被叛军地短弩指住。
罗米作色道:“王诺。你敢不信王爷的命令,坏了他的大事,你能负责吗。”
张科立刻压低声音在王诺身边道:“别听他胡说,抓了再问。”
王诺哈哈大笑,朗声道:“不要废话,给我上。抓了他再问。”
近卫军已经听命向前,两侧的士兵占据了长街地两边,短弩指住了罗米。
罗米脸上却丝毫没有惧色,冷笑道:“王诺,你不听王爷命令,就是死罪,来人,给我杀了他。”
王诺闻言大笑:“胡说八道,你有什么本事杀我。”
王诺地狂言刚说完,忽然就听见身边一个冷冷地声音:“就能杀你。”
话音刚落下,王诺忽然就觉得心口一凉,低头一看,一截明晃晃的剑尖正从自己地胸前突了出来,鲜血淋漓。一滴一滴地在剑尖之上滴落。王诺满脸都是不信地表情,猛然回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身后之人,张科一脸冷漠,飞快地缩手抽回了长剑,剑尖指着地面。
王诺骤然遭遇这巨变,一身的力气早已经随着胸前那致命一剑而被抽去,喉咙里咯咯响了几声,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终于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看着王诺身子软软倒下,张科上去一脚踩在对方地身上,然后俯下身子,看着瞪大眼睛地王诺,在他耳边低声说了最后一句话:
“我是圣皇陛下的人。”
王诺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被杀,临死也想不明白,自己身边地几年袍泽同僚张科,明明是和自己一样从低级军官开始厮混上来被忠亲王赏识的心腹,怎么就忽然变成了圣皇陛下的人?……
罗米却面色不变,显然早就知道了会这样,王诺一死,周围的叛军顿时大乱,队列骚动起来,张科立刻高举长剑,大声喝道:“肃静……”
王诺一死,他就是最高长官,剑锋之上带着鲜血,大声喝道:“王诺不听号令,背叛王爷,已经伏诛。其余人等,敢不听号令,军法从事……”
罗米身边的一骑,正是穿上了叛军服侍的许万亭,他目睹这场奇异地变化,罗米却在他身边低声一笑:“十年卧底……可不止我一人呢。许万亭司长,现在你明白了吧。”
……十年卧底?还不止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