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御史占了上风后,并没有就此收手,而是继续启奏:“皇上,臣怀疑燕北王与皇上您所中的毒,皆与南疆有关,恳请皇上明查。”
“燕北王动用私刑,当街纵马,公报私仇,仗势欺人,行为恶劣,恳请皇上严办。”
“燕北王……”
御史台的御史们,你一言我一语,把萧九安说得十恶不赦,好似不杀了他不足以平民愤。
一众武将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几次想要跳出来为萧九安辩解,转念想到刚刚与御史对辩的惨败,又生生忍住了。
他们是拿不出证据,证明这些事与王爷无关,可这些御史也只有嘴上功夫,他们也拿不出证据,能证明这些事与他们王爷有关。
御史们纷纷上折子谴责,作为一个立志以开明、英明、圣仁君主为目标的皇上,自然不会忽视众大臣的建议,当即下旨让萧九安明日上朝为自己辩解。
萧九安是异姓王,封地在燕北,距离南疆和北辰都近,京中虽有府邸,但他一向常驻边境,自然也就不用和京官一样,每日上朝了。
朝堂上发生的事,萧九安事后才知情,得知皇上要他上朝澄清,萧九安冷笑一声:“皇上,还真是越挫越勇。”
看样子,昨天的事不仅没有起到警告的作用,反倒激怒了皇上。
管事悄悄抬头看了萧九安一眼,担忧的道:“王爷,皇上摆明了要治您的罪,奖赏一事恐怕不会再提。”
皇上是以燕北军大胜,赏赐燕北军的名义召萧九安带兵回京的,现在看来,这件事从开始就是一个阴谋,一个针对燕北王府的阴谋。
皇上,恐怕不会让他们家王爷再回封地!]
第二天早朝,秦相一派的御史官员纷纷上书,弹劾燕北王萧九安当街纵马、对平民百姓擅用私刑、在军中滥用权柄,公报私仇。
除此之外,还有官员弹劾燕北王欺君罔上,说萧九安中毒一事,乃是他自己一手策划,目的是为了逃避皇上的追究,遮掩他在南疆滥杀无辜百姓一事。
御史不是刑部,他们弹劾大臣一向秉持闻风而动的原则,也不需要证据,只要听到风声,只要有理有据就行。
今天同样如此,御史并没有拿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却也说的有理有据,让许多不明真相的大臣渐渐动摇了。
尤其是最后一条,萧九安假装中毒一事,虽无实质的证据,可半数大臣在御史的铁嘴下,不禁深以为然。
毕竟,萧九安中毒的时机太巧,而解毒的时间也太巧了。
三个月前,萧九安大胜南疆,一时间声名赫赫,威震天下,皇上召其回京复命。半路上,刚有御史得到风声,弹劾他滥杀南疆普通百姓,他便中毒了,弹劾一事不了了之。
中毒昏迷长达数月,众医束手无策,就在所有人都准备放弃他,准备瓜分燕北军时,萧九安突然醒了,对外宣称毒解了,然后以铁血手段平息军中叛乱,杀得众人措手不及。
先发制人,后发制已,萧九安一脉的官员本想上折子提提封赏之事,只可惜被秦相的人抢了先,他们只得按下自己的折子,先为萧九安辩解。
当街纵马、动用私刑,滥用权柄诸事尽皆不提,萧九安一脉的官员只提他中毒一事。
“当日燕北王中毒,不仅宫中太医一一前去诊断,就是京里稍有名望的大夫,也曾上门为燕北王诊断,燕北王中毒乃是铁的事实,容不得你们污蔑。”
萧九安手下的官员以武将居多,文人多清高,他们一向不屑与武将为伍,更不可能站在萧九安这个手握重兵的异姓王一边,是以他们的辩解少了几分力道,但多了几分直白。
话刚落下,就被秦相派系的官员抓住了话柄:“周大人,你说错话了,下官从来没有说燕北王没有中毒,下官只是怀疑他身上的毒,乃是自己所下。毕竟南疆那个地方,毒草虫蛇遍地,燕北王先前一直驻守南疆,懂南疆的毒再正常不过。”
“你这话什么意思?太医都没有诊出什么毒,你就知道王爷中的毒与南疆有关?”周大人虽是文职,却是从武职转过来的,并不擅长口舌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