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锦只说了一句:“还行。”
“什么味道?”
禾锦想都没想,就回了他:“像水。”
柳无言“哦”了一声,老实道:“原来寡淡无味。”
禾锦轻笑了一声,手指攀着他的肩膀,连吐出的气息都是暧昧的暖,“如果寡淡无味,我就不会这么心心念念着了。”
柳无言的神情柔和了许多,“心心念念着?”
“每次喝到,都像渴了很久的人遇到甘露,让我无法停下来。”她轻舔几下,愈合了伤口,“再吸下去,你命都要没了,好好睡吧。”
柳无言仍然睁着眼睛,“禾锦,你知道我为什么从不愿你吸我的血吗?”
“很疼?”
“不是。”他眨了下眼睛,心境一如既往的平静,“那会让我觉得,我和那些低贱的血奴没什么区别。”
禾锦笑了起来,带着些许轻松愉悦,“你以前做司命的时候肯定很讨人厌。”
“为什么?”
“这么高冷,怎么会不讨人厌?”
柳无言顿时不说话了,把脸转到旁边去,不想与她继续说下去。
“你看你。”禾锦坐起来,趴在他手臂上,“一句话不对劲你就生气了,怎么学不来其他神仙那样的肚量?”
他闭上眼睛,不再看她,“什么都不在乎,肚量自然就大。”
禾锦趴在他身上托着下巴,想了想,也觉得他说得很对。
{}无弹窗第46章坦然相交
禾锦又昏昏沉沉睡了几许,朦胧中感觉到柳无言替她擦额头上的汗水,脑袋似有千斤沉重,怎么也醒不过来。
柳无言擦得很仔细,动作也很轻,他这人向来清心寡欲,陪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从来都是无欲无求,就连冰麒麟角都是禾锦硬塞给他,他才收下。
也正因如此,她才能和他坦然相交。
只是百年千年过去,竟连他一分喜好都摸不透,说来也惭愧。
柳无言擦完额头,又把毛巾洗干净拧干,捂在她额头上,这些凡间的琐碎事情,他做起来倒是得心应手。
他又伸手去探探她的脖子,脉搏很微弱,又摸摸她的手腕,冷得像死人一样,便唤了唤:“禾锦?”
他试探着摇晃她的身体,一点反应也没有。禾锦能听到他的声音,也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只是怎么也醒不过来,好像在梦中被什么困住了,整个身体都动弹不得。
柳无言揉搓着她的手,怎么也捂不热,连手指都因冰冷而略显僵硬,他把她的手揣在怀里,又替她理了理被子。
比起这些没什么用的事情,禾锦更希望他把脖子伸过来让自己咬一口,不过是几口血就能解决的事情非要弄得这么复杂。
做了许多,柳无言也意识到自己在做无用功,他思前想后,终于下了决心,“你要喝血吗?”
禾锦想,很想很想。可是现在连动弹一下都不能,就是肯让她喝,她也喝不了。
柳无言叹了一口气,好像听到了她心里的话,寻了一把刀子划破手指,滴几滴血在禾锦嘴皮子上。
那血腥味一窜入禾锦鼻子里,简直如仙药一样灵验,她动动舌头把血舔进去,犹如久逢甘露,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柳无言,声音微微沙哑:“我还要。”
柳无言把指头伸过去,禾锦吸允了一下,又抬头直勾勾地看着他,唇色染上血太过艳丽,让他不敢直视。
禾锦麻利地坐起身体,攀住他的肩膀,“我还要。”
柳无言把手收回来,抵在她肩头,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看你这饥渴模样,还不得把我血都吸干?”
禾锦哪还听得进他的话,抓住他的衣襟胡乱撕扯,露出白皙常年不见光的脖颈,禁不住一直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