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锦已经厌倦了他的把戏,别开头不想再看,更不想再理会。
“那靳褚呢?”话音刚落,他又变成了靳褚的模样,白衣被鲜血染红,披在他如玉脂光滑的身体上。那眼中的邪气配上他的模样,更加妖媚,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耳语:“我还记得,你与靳褚欢好之时他总会咬你的耳垂,你就会变得特别敏感。”
他说着,当真就咬了她的耳垂。
暧昧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分外勾人。禾锦渐渐呼吸不稳,伸手想推开他,却被他牢牢禁锢在自己怀中。
他捧住她的脸,狠狠吻上去,总带着要将她吃入腹中的劲头,暴戾如野兽。
禾锦揪住他的衣襟,银发就铺在她耳边,眼前一片红色与银白,早就将她的心搅得混沌不堪。
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靳褚了,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去想念,可当他就这样站在她面前时,她才知道自己的心和身体有多渴望他。哪怕明明知道这个不是真正的他,也会迷失在这样的幻想中,无法自拔。
凛冬的手滚烫如火,伸入她衣衫中灼热她冰冷的身体。禾锦不顾一切地咬住他的脖子,疯了一样吸食他的血。
血的味道不像靳褚。
靳褚的血就像罂粟一样,让她欲罢不能,可是凛冬的血,每喝一口都能让她触碰到死亡的边缘。
为什么还会活着?
禾锦陷入沼泽之中,无法自拔。
为什么还要活着?
她在沼泽中如浮萍沉浮,身不由己。
想爱的人,不能爱。想要的人,不能要。想保护的人,不能保护。
活几千上万年,最终的归宿仍旧是独自一人。
“呵……”禾锦笑着落下了眼泪,她衣衫尽褪,在她身下形成妖娆的姿态。
这个女人太寂寞了,寂寞到浑身冰冷,所以才会有凛冬的出现。
他将她抱得越发的紧,用一种几乎暴戾的方式在她身上肆虐,落下青青紫紫的痕迹,仿佛只有这样粗糙的欢爱,才能他觉得真正拥有了这个女人。
让他觉得自己的存在有意义。
他来到禾锦身边的时候,千里冰封,所以她叫他凛冬。那时寒气如刀子一样肃杀,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却比这冰天雪地还要凛冽。
他明明知道靠近她会受伤,可还是忍不住地将她抱在了怀中,“禾锦,你太寂寞了,让我陪着你吧。”
她默许了他的存在,可又不承认他的存在。他陪着她度过无数多个日日夜夜,可终究走不进她的心里,她每每寒夜蚀骨,想到的人总会是靳褚。
靳褚在他印象中一直是如妖孽一样的男人,他一身红衣如火,在寒冷的夜里温暖了禾锦的心,与她夜夜纠缠。
与其说凛冬嫉妒靳褚,倒不如说他羡慕靳褚。他羡慕如火一样的靳褚,心中没有阴暗面,可以用一颗真挚的心去爱禾锦,爱到赴汤蹈火。
禾锦活得太久,也看得太多。她最渴望的便是这样纯粹的真情,所以当靳褚来到她身边时,她才无法抗拒。
凛冬一直都知道,只是他更明白,禾锦想要的东西他永远也给不了她,因为影子不会有心。
禾锦,你想要一份干净的情意。
可是你的心已经脏了。
你不会再像爱余子书一样,去单纯地爱一个人。
凛冬咬着她的耳垂,已经咬出了血。他情难自控,在她的迷乱中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再次吻上她鲜红的嘴唇。
禾锦咬了他的舌头,可这种疼痛非但不会阻止凛冬,反而让他更加深入。她明知道自己咬得越重,自会让凛冬越暴戾,可她还是用力地撕咬,仿佛在诱请他更加用力。
与其说她在折磨自己,倒不如说是在放纵自己。她同样也想用这场暴戾,去刺激她已经麻木的心。
又或者说,以此来确认她还活着。
凛冬越发沉溺,可是在这场欢爱当中,有人不断迷失,就有人不断清醒。
他扶着她的腰身,准备彻彻底底地拥有她,却被她轻轻推开了。
她眼中藏着冷漠,足以置人于死地,“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