豚豚大难不死,从此就住在了这片花园里。它刚开始只好蜷缩在花草里,后来也敢跑出去,有时还喝喝神泉之水,更是在花园里肆无忌惮地打洞。
臻胤对它的存在,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心情好些,还会给它投些食物,就像喂鱼儿一样悠闲。
后来豚豚胆子大些,还敢跑到臻胤面前。有时臻胤不理会,有时又会看着它,仿佛透着它看到了很多事情。
“你还是一样贪吃。”这是臻胤对它说的第一句话,随后又说了第二句:“不知道那个喂你吃食的人,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那一刻,豚豚竟会觉得他很孤独。
独自住着冷冷清清的宫殿,等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的人,也不知道等到这个人之后,是否就会解脱这种困境。
绕是他再立于六界之上,也会觉得孤独吧。
不然像他这样高高在上的天神,又怎么会允许一只小豚鼠住在他的院子里呢。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豚豚的胆子也大了很多。它某天清晨探出脑袋,睁开眼睛准备迎接美好的一天,忽然被一双贼亮的眼睛给盯上了。
它退,她进,它躲,她追。
可是豚豚不幸被人踩住了尾巴,她伸出一双小手将它扑倒在花丛里,扑得它吃了一口的泥。谁这么调皮?
它被她抱在怀里,转头便瞧见了臻胤。他穿过一切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弯腰拾起了她脖间的铃铛,开了尊贵的口:“你叫什么?”
铃铛从臻胤手中滑落,在豚豚头顶“叮当”一声,它第一次看到了臻胤展颜,仿佛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而豚豚,似乎也等到了它要等的人。
黑影遮住了光线,带来一阵阴冷,“神主呢?他去了哪?”
豚豚翻了个身,因为身子笨重翻得不是很顺畅,正好将尾巴下的信纸露了出来。
铋玥指尖一动,就将信纸拿到手中,待她细细读下去,忽然脸色大变,“荒唐!”
她捏住信纸,头也不回地离去,紫色的鸢裙旖旎,长发不安地晃动,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可这关它什么事呢?豚豚咂嘴,翻个身又继续睡。
禾锦带着靳褚飞到竹尖之上,她身体轻盈,只足尖一点,就稳稳落在了柔韧的竹子间,如一朵绽放的牡丹盘旋而坐。
风缱绻缠绵,红衣与红衣交织,银发与墨发交融。靳褚忍不住伸手,将她轻轻揽进了怀中,“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以后再说。”禾锦松开了手,掌心一抹,就在周围结起一道结界,掩去所有气息。
靳褚抿了唇,始终有些不甘心,试探着道:“你带回来的小丫头,我在神殿见过她。”
禾锦丝毫不避讳,“她叫小桐。”
靳褚赶紧接着说:“她说她认识我。”
禾锦一顿,神情终于变得不太对劲了。
他察觉到有情况,连忙趁热打铁:“她认识我前世,她说我前世是你的男宠……”
“呃……”禾锦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可开口之后才发现什么也说不了,就变成了一个单音节,“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我真是你男宠?”靳褚眉毛一挑,嘴角撅起暧昧不明的微笑,三分露骨,七分勾人,“要是能想起以前的事就好了,我真想知道我和你是怎么相处的。”
禾锦伸手盖住他的脸,别到其他地方去,强作镇定道:“不过是血好喝一点,有区别于其他血奴罢了,没你想得那么复杂。”
“怎么个好喝法?”他微微侧着头,刻意去勾引她一般轻舔了嫣红的嘴唇,“听说你很宠我呢,也不知道是怎么个宠法。”
禾锦板着个脸,风轻云淡:“只要血好喝,谁都可以被我宠上天。”
靳褚微微眯起了眼睛,藏着一点冷意,“是吗?”
禾锦毫不在意一般,随手指了指祈梦之,“不信你可以问对面那个,他当初是不是也被我宠上了天。”
靳褚诧异地回头,瞳孔中盛满难以置信,“他也是你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