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吓得梳子掉在了地上。
禾锦只觉得莫名其妙,反正她又不会真的死,有什么好怕的。
“锦绣。”陆重的声音沉沉响起,显然不太愉悦,“你嫁给我是有多心不甘情不愿,三十岁还要了结了自己。”
禾锦能屈能伸,不想跟他扯皮,便解释道:“我是觉得自己那时候不好看了,所以不想活了。”
丫鬟乖乖退下,留下他们两人在房中。
陆重站在她身后,从铜镜中看着她倾城绝色的容颜,忽然笑了起来,“锦绣是怕自己将来失宠了吗?”
禾锦是完全笑不出来。
他从身后轻轻抱住她,温柔地蹭着她的脖颈,“锦绣莫怕,这世上女子千万,我独爱你一个。”
禾锦可是一点也不信,苏洪江当年每娶一个小妾都是这样说的,可最后还不是娶了一个又一个。
“锦绣不信我?”他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承诺道:“我陆重发誓,此生只娶你一人,若违誓言,终生无后。”
禾锦还在想,当初苏洪江是不是也发了这样的誓,所以上天惩罚他,才一直不给他儿子。
“我应了你,你也该应我。”他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语气逐渐变得暧昧,“你要发誓,此生只爱我一人,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要不要这么狠?禾锦将他推开,语气生硬了起来,“你要怎样是你的事,跟我有何关系?”
“小骗子。”陆重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拽到自己怀里,“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这么乖,不过没关系,以后的时间还长。”
他的指腹冰冷,摩挲着她的唇。
禾锦感觉到背脊都开始发麻,他带给她的压迫感从未消失。
他松开手,笑着离去,“乖乖休息,明天可要累一天呢。”禾锦把铜镜狠狠砸下去,满台的首饰都被她拂到地上。丫鬟们习以为常,进屋从容不迫地收拾,让她的怒气无法宣泄。
丫鬟灭了烛火,关上房门,离开得很及时。陆重今夜还真没打算放过她,伸手将她拽到怀里,看着瘦弱,力气却还不小。
禾锦吃得太饱昏昏欲睡,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她顾不得太多睡了过去,竟是在梦里梦到了风绫。
梦到他霸道强势,梦到他从容不迫,梦到他心如死灰,醒来时眼泪都打湿了枕头。
陆重正在起身穿鞋,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有几分不善,“醒了?”
禾锦揉着眼睛爬起来,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的背影很像风绫。莫不是睡昏了头?
“你睡觉总喜欢说梦话。”他穿完鞋子回头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模样,“我真好奇你嘴里喊的那个人是谁。”
禾锦缄口不言,把被子抱住。
“过去的都不重要了,不管是你弟弟,还是你梦里的男人,以后都只有我。”他伸手把她的乱发拂到耳后,笑得意味不明,“快起来吃早饭了,等会儿还要带你去试喜服。”
这逼迫人的占有欲,还真是跟风绫一模一样。
禾锦爬起来,忽然顿住。
莫非他真的跟风绫有什么联系?
吃过早饭,陆重心情很好地带她出去逛逛,一路上也看看首饰,合适的就买回去,就跟遛狗一样随意。禾锦全程冷漠脸,好不好都跟她没关,反正不管她给不给反应,陆重都乐在其中。
买过首饰去试喜服,店家专门给他们备了雅间,那新娘服一拿出来,简直是刺瞎眼睛。先不管裙摆上绣凤凰的金丝有多少,光是戴头上的珍珠就得压弯了脖子。
禾锦简直不敢想象,她特意拿了一下那头冠,都差点没拿起来。
这么重确定要戴头上?
陆重十分满意,摸着下巴朝禾锦看过去,那眼中竟然有些潋滟之色,“去试试,不合适还有时间改。”
逼个婚还这么多花样,陆重你可真行。
几个姑娘抬着喜服跟在禾锦身后,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穿戴整齐,头发稍微盘了一下,凤冠往头上一戴,差点压断了她的脖子。真是和魔宫的头冠有得一拼,六界在礼仪上总是惊人地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