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头,年轻的画家目不转睛地盯着玻璃窗外某一处,手下落笔如有神,正在快速地描画些什么。
“子扬兄还真是颇有雅兴,大晚上还在画画。”一旁穿灰色夏布中山装的年轻男子出言调笑道。
闻言,迟子扬羞涩地笑下,一边收了手上的画笔:“我只是习惯去记录美好的画面。”
“美好的画面?”男人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凑近他耳语道:“金陵大学的大学生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你向来只画景色,而不画人,哪里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美好呢?”
“文远兄。”迟子扬闻言脸色微变,出言警告道。
只是过于白皙秀弱的他发起脾气来,没有一丝威力,像只急红了眼的羊。
宋文远见此朗声大笑起来。
他还没有笑完,一个娇俏的女声响起。
“文远哥,你这次可猜错了,迟先生不是画了人吗?”
话音刚落,那穿西洋连衣裙的年轻女人就自顾自地拿了迟子扬手中的画。
“哎”迟子扬被这两人的前后动作弄得措手不及,他慌忙道:“画还没干呢!你们小心点。”
“哎呀,画得真好看。”苏毓秀一见那画,就情不自禁地叫出来。待惊讶平复下来,她反复品鉴二三,嘴里不时发出啧啧赞叹声,转头对方才那个男子道:“文远哥,你向来见多识广,快来瞧瞧这画美不美?”
宋文远对这种附庸风雅的东西没什么兴趣,只是看了这画,他大声道:“迟子扬,你这不是画画,是思春了吧?”
夜晚的海风冰冷刺骨,被这风一吹,林绯感觉心情平静了许多,转身往船舱里走去。
她先前说是要睡觉,可外面的声音喧闹,她只好出来走走,不过没与舱内的乘客玩乐,她走到了甲板上吹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