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坐好,你这是又喝多了吧?!真是的,来坐好。”
辛冉好不容易,才把嘟嘟囔囔的沈苏,拉到他旁边的椅子上坐好。
沈苏东倒西歪的边往他怀里仰,边扭头看他,“快说,谁欺负你了!你快说嘛!”
辛冉有点窘的去看酒桌上的人,人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他就有点罩不住了。
“他喝醉了,喝醉了,我先带他回去休息了哈!”
辛冉跟韩导演等人告着假,拖拖拉拉的把沈苏拎走了。
一路上沈苏挂到他身上各种上手,辛冉只好当做他是喝醉了。一进宾馆房间,辛冉就把他按墙上了,“又装疯卖傻!”
沈苏吐吐舌头,“干嘛?!”
辛冉低头捏住他的下巴,就去咬他的嘴唇,“你说呢?找你算账来了!”
“什么啊?”沈苏按住他的手,拿胳膊肘抵着他的胸膛,制止他靠近,“什么意思你?!”
“粉丝行为,偶像买单!”辛冉索性偏头去咬他的脖子,“你的粉丝撕了我那么久,不用赔啊?!你说,要怎么补偿我?”
“唔……”沈苏勉强挣扎了两下,“我们去那边……”
“不去!”
“呃……”
第二天吃了早饭,辛冉掏出几本书册,递给沈苏,“呐!”
沈苏接过来看了看,见是四本沈氏家谱,就楞了一下,“你又去我老家了?什么时候的事?!”
辛冉就把从任城去登州的事跟他讲了一遍,笑嘻嘻的问道:“听说你们这个家谱,是给家里男丁每人一份的。那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本?!”
沈苏奇道:“给你干什么啊?”
“你家老爷子加上你哥跟你,不是三个人吗?就你跟我的关系……你懂得……”辛冉拿手来回比划了一下他俩,挤眉弄眼道:“难道剩下那本不是给我的吗?!”
“什么呀!”沈苏笑道:“我哥要当爸爸了,这分明是一份美好的祝福好吗?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奶奶怎么这样?!说好的要喝我跟你的喜酒,族谱都不给我一本!我不管,下回我再去登州,直接让她叫人把我写在你们家族谱里!”
“好啊!”沈苏促狭道:“那就给你写个沈辛氏好了!”
在这里意外碰上熟人,辛冉一时感触,就直说是到陬邑来找人的。
稀罕叔听了就哈哈大笑道:“那你咋不找我尼?!别的不敢说,你在陬邑打听人,那就没有你稀罕叔不知道的!”
在东南,哪里都少不得这样的人!朱承天在旁边听着,顿时福至心灵,忙插话道,说他们是从省城过来的,要找孔家的孔昭益老先生,问他认识不。
稀罕叔听见这个,一拍大腿道:“咋不认识尼?你们可算问对人了,那是我亲老叔啊!”
朱承天一听,这人竟然是孔昭益的侄子,更是大喜过望,连忙将稀罕叔请上车,一起去孔家。
然而稀罕叔粗中有细,看到朱承天这通身的做派,就知道,他是一个“官儿”。还有,他们几个人身边陪着的,是任城市政府的秘书。
于是在道上,稀罕叔就问辛冉,他们找孔老爷子,是有什么事。
辛冉看看朱承天,见他示意首肯,就把事情,简单的跟稀罕叔一说。
稀罕叔笑道:“我还当是个啥事来,我老叔也是,给咱拍电视剧,这不是个好事嘛,咋不让人家播呢?!行了,你们甭管了,这事包我身上!”
几个人回到了孔昭益家,这次稀罕叔引着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大门。
八十来岁的孔昭益面目方正,一副花白的山羊胡子,看见走进来的稀罕叔,点点头道,“小运,你来了。”
稀罕叔其实大名孔庆运,是孔家的七十二代孙。
孔庆运答应着迎上来,孔昭益一转头,却看见朱承天等人跟着走进来,一顿道:“这……几位是?”
孔庆运连忙给做了介绍,孔昭益一听,就把脸一板,“我家寒陋,招待不起几位贵客,不送了。”
“老叔,您可别啊!”
孔庆运走过去,一指辛冉说:“老叔,您看,这是我娘家里的孩子。”
孔昭益抬头看了眼辛冉,脸色和缓下来些,“原来是老嫂子的后辈,坐吧。”
接着外头就有半大小子上了茶来,几个人分宾主坐着说话。
孔庆运按照他自己的理解,把这事仔细解释了一遍,朱承天跟辛冉在下首,跟着敲敲边鼓,老头居然喊着留饭了。
这种事上,朱承天自然比辛冉懂规矩,大鸣大放的连着客套了几遍,才拉着辛冉又坐了下来。
什么甏肉、糟鱼、卤猪蹄、炒笨鸡、一品鹅、烧羊肉、漂汤鱼丸、香椿鸡蛋……当地的特色菜,一一上了来。
孔庆运则跑回自己家里,拿出一瓶珍藏多年的当地“孔府家”酒来招待他们。
在孔家吃饭,辛冉一边吃,一边琢磨,孔府菜,说好的诗礼银杏、花篮桂鱼、一品豆腐、翡翠虾仁、寿字鸭羹呢?!
当然了,想归想,他也知道,孔家菜分宴会跟家宴,差别很大。家宴中,当地的特色菜上的比较多,并不会有那么多张致铺陈的排场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