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爹您别怕,您带着我这就上杭州府衙,咱们府衙里说清楚就回家去。”朱玉裳牵着自己的马,回身和跟在后头的刘老汉说。此刻刘老汉只觉得腿迈不开步子,两脚打颤抖得厉害,眼睛还不敢看朱玉裳的脸,只管使劲拖着孙儿想闪避着朱玉裳走。刘立景儿子没看见刚才一幕,只觉着这小哥哥对自己和爷爷挺亲切,倒拽着刘老汉的手朝朱玉裳跟前走。
刘老汉走出十余丈远,实在是迈不动腿了,一下就跌坐在街角处,脸色惨白喘着粗气。孙子拉着刘老汉手臂问:“爷爷您怎么了?快起来走。”。朱玉裳停下脚步,站着看刘老汉,心想他这是被自己刚才杀‘蛮地虎’吓着了,唯有等他缓缓再走罢。朱玉裳从马背上拿出买来的点心和水,递给刘立景儿子,让他也给爷爷吃点。
朱玉裳等刘老汉得有半炷香功夫,眼看天色渐晚,天空开始飘起雪花。
朱玉裳这时候才想起刘立景让自己给稍的信,和那七两碎银。朱玉裳掏出信,把碎银换成一张五十两银‘宝钞’,递到刘老汉手中说:“刘老爹,这信和‘宝钞’银是刘立景大哥让我稍带回来给你们的,您拿着。他今日船靠码头,可如今漕运海船忙,他这趟回不来,您老和家人都请放心。”。刘老汉一听这话立马有了些精神,打开信却也看不懂,抬眼看着朱玉裳。正吃着点心的孙子倒拿过‘宝钞’银,好奇的翻来覆去地瞧着,刘老汉也不理会。
朱玉裳见此景,只得又说:“那我帮您老念念刘大哥的信吧!”。正当朱玉裳把信刚给刘老汉念完,街道上忽然就冲出来一队人马,分前后堵住了朱玉裳的路。只听得当中有人喊到:“就是那个牵马的小少年,官爷们,可别让他跑了!”,接着便是一阵‘呛啷’拔刀、拔剑声,竟还有火铳小队打头压阵。
朱玉裳看着这阵势鼻子里只是‘哼’的一声冷笑,刘老汉孙子却吓得半块饼掉地上,人往爷爷怀里扑,刘老汉更是脸色煞白。“你们谁领头的?总旗还是小旗总?出来答话!”朱玉裳看这队人马像是府衙守备军士,出言询问。
领队旗总一听,这年轻歹人像是很了解守备军,便闪出队形答话说:“哪来的胆大之徒!还不把剑卸下扔了,跟我回杭州府衙问话!否则莫怪刀枪无眼!”。
朱玉裳不慌不忙的对领队旗总说:“你们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杭州知府大人问话呢,你们领我去见他!把这为老汉和他孙儿也带上,只是别吓着他们,否则到了府衙我要你们脑袋!走!”说完牵着马慢慢掉转马头,冷眼看着带队旗总。这旗总平常倒也见过横的人,可如今这位少年即横又跋扈,当街杀了人还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倒让他一时踌躇起来。
朱玉裳弯腰对刘立景儿子说:“你想骑马吗?来,我抱你上马好不好?爷爷跟着我们走路,咱们一会去饭馆里吃最好吃的鱼肉去!”,刘立景儿子听了这番话,立刻便提起兴致,让朱玉裳抱他坐在马上。“你走不走?我们还得吃晚饭呢!让他们把火铳收好,当心伤了我诛夷你们三族,快前边带路!”朱玉裳不耐烦的朝旗总喝问到。
朱玉裳这话一出口旗总那还敢犯愣,命火铳小队收枪,军士们围着朱玉裳三人往杭州府衙缓缓走去。此时天色已昏暗,旗总命军士前后点燃火把,簇拥着朱玉裳来到杭州府衙大门前。朱玉裳在进府衙大门前,抓出一把碎银交给旗总说:“你!去帮我在附近最好的饭馆里订一桌酒菜,鲜鱼、蔬果得有,其它的你看着办!”这把碎银本是刘立景交给她捎带给刘老爹的。
旗总没想这狂妄少年如此行做,接着银子竟楞在当场。“快去啊!一会我出来你还没办好,我让知府大人治你的罪!还有,谁通告你们到集市街的?让他们滚!”。旗总当场那脸色,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与死人没什么区别,可暂时又摸不透这狂生什么来路,唯有半信半疑的吩咐手下去照办,自己则把朱玉裳三人移交给府衙内出来的大理寺佥事。
朱玉裳一见大理寺佥事面就说:“你别说话,去禀报知府大人上堂来见我便可,这东西你拿着给知府大人看。”,回身又对押解刘老汉爷孙二人的军士说:“你们先把他们带到公堂廊下坐着,等我和知府大人说完话,稍许我便带走。”。朱玉裳的口吻像是回到王府里吩咐仆人、奴隶,根本没容杭州府衙里任何人再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