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过多少龌龊事,不必我一一列举,这次你也不过是守在这里等着……”
乔易年看这女子咄咄逼人,那个齐敛清也漠不关心地,便对自己这师妹心疼起来。
他抬手掐了个诀,一道灵气打出去,贴着那女子的脸颊,直打在客栈门口的酒招子上。
酒招子应声而倒。
“哎哟!”店小二看这旗子轰隆一下倒了,心疼得惊呼一声。
那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了一跳,顿时闭上了嘴。
乔易年也没多说话,缓步走到洛兮雁面前坐下,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大堂里的气压瞬间低了下去。
乔易年喝了口茶,歪头将那两人打量了一番。
“师妹这眼光有待提高。”
洛兮雁眨了眨眼看向他,原本心里难过得紧,此时看向乔易年这面冷心热的护犊子模样,自己的心里也忍不住热乎乎的。
“当初你叫你父亲胁迫敛清同你在一起,今日还要叫你这师兄胁迫我们做什么?”那女子回过神来,冷笑道。
“不胁迫,不过是教你道侣做人。”乔易年回道,干净利落地拔出凌霜剑来,从桌前起身,面向齐敛清。
“师兄!”洛兮雁抬手拦住他。
乔易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齐敛清,我承认我追了你千余里。”她慢慢说道。“不过现如今,我也渐渐想通了。我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同我朝夕相处几十年,可有真正喜欢过我?”
“他不恨你便算是你积德了。”这女子接道。
洛兮雁没出声,只双眼定定地盯着齐敛清。
那女子看齐敛清半晌没有出声,也紧张地转头看向他。
齐敛清只负手站在那儿,一句话没说,也一眼都没有看向洛兮雁。
洛兮雁越是看向他,他就越是不经意似的撇开目光,摆出了一副局外人的姿态。
半晌,洛兮雁脸上落下泪来。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走吧。”洛兮雁说。“换家客栈,安心同游天下吧,日后我不会再跟着你们了。”
二人离去,小二战战兢兢地从角落里出来,跑到门口去看那折断了的酒招子。
乔易年收了剑,看洛兮雁满脸眼泪的模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喝酒吗?”
他轻声问道。
洛兮雁两步上前,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轻声啜着哭起来。
这动作倒是也无关情爱。洛兮雁跟乔老祖从进山门开始便一同长大,千余年来已是情同亲生骨肉了。
乔易年顿了顿,抬起手来,一手扶着她肩膀,一手顺着她的背。
不知过了多久,他一抬头,便看到杵在门口的戚洌。
这少年逆着光,从乔易年这儿看不清他的五官。不过隐约能看到,他衣服和头发皆有些狼狈,大约是经历过一场恶战。
他手里握着的那把通体黑亮的剑,正是斩邪。
“……师尊,我……我回来了。”
他声音沙哑,口气里带着些乔易年听不出来的情绪。
就像是这两日在外,受了不知多少辛劳和委屈一般,整个人仿佛摇摇欲坠了。
戚洌身后,那小二一边心疼地去扶那酒招子,一边嘟哝着。
“昨日被他夫人抱回房间时还弱不禁风呢,怎的今日力气就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