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重新躺下去,她闭上眼睛。
半响,女孩慢慢地翻了个身。
她莫名地想,好像还真有点饿。
小孩子的身体就是不太好。
一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言卿被人喊醒。
她打了个哈欠,任由这些人手脚麻利地收拾她。
换好衣服过后,言卿坐上了一辆车,她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层白色纱布,不言不语地坐在那里,垂眼低头的时候像是个极端脆弱的漂亮瓷娃娃。
她的面前似乎站了一个人,随后便是中年男人的声音,他慢慢地俯下身去,抓着女孩的头发强迫她抬头,因为眼睛看不到,言卿的听觉敏锐了些,隐约听到旁边似乎有女生在低声压抑着哭泣。
“你,很好,非常好。”中年男人似乎笑了,语气中却听不出丝毫夸奖的意思,“明明眼睁睁地看着驾驶离开的车辆,却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你真的很让我惊喜。”
言卿弯了弯唇,她闭着眼睛,纱布阻挡着视线,女孩轻声道:“多谢夸奖。”
中年男人似乎后退了一步,随后那个压抑的哭泣声大了点,言卿蹙了蹙眉,她还没来得及再次说话,一道温热的液体就溅到了言卿的脸上。
她整个人一怔。
那是一道很浓郁的血腥气的液体,似乎距离她很近很近,恍惚间她还听到了有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中年男人对她说,“这是负责看守你的那个侍女,你那么久以来在做什么,她不可能完全不知情,但是知情不报,就该死。”#b......
br#言卿脸上的纱布被解开了,她看到面前大片大片喷溅式的血迹,以及仰躺在地面上,像是一条死鱼一般挣扎着的女生,她的眼睛看着女孩的方向,手指似乎想要捂住脖颈处的伤口,但是大动脉都被割裂,这些无济于事。
女孩一瞬间完全顿住。
思绪似乎都变得缓慢起来。
言卿记得,这个女生是第一天的时候带她去见中年男人的那个人,那时候她还笑着问她,你叫言卿?
后来言卿不允许有人靠近关押小孩子的房间,只在一次离开的时候,在门外看到了这个女生,女生对她说,她只是路过。
从始至终,她跟这个女生没有那么多的交集。
今天早上梳洗的时候,仿佛也是这个人,帮她梳理发丝时,轻声对她说。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