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她就知道是两个孩子回来了。
“走吧,回家吃饭。”老太太脸上带着笑。
言卿跟时衍在两边搀扶着老太太,慢慢地走回那间并不大的小屋,夕阳撒下的暖黄色日光将三个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那是言卿最安逸的时光。
在这之后,言卿越来越觉得时衍的出身不简单,他懂得很多很多事情,教言卿看书写字,给她介绍树木昆虫,教她为人处世。
那时候,老太太总是坐在一旁静静地听两个孩子说话,脸上带着无限慈爱的笑容。
言卿扒拉着借阅的书籍,趴在书页上转过头看向时衍:“女子一定要学绣花么,可是这个好难,我不会。”
老太太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时衍坐在窗边正低着头用洗干净的秸秆编东西,冰蓝色漂亮的眼瞳盯着自己手上的动作,听到女孩的声音之后,??他头也不抬,??声音清越:“怎样都是可以的。没有人规定一个人一定是要成为什么样子,女子可以征战沙场,??男子也可以吟诗刺绣,这世间从来没有一种活法是不对的。”
女孩趴在书页上,书页上是有点浓烈的墨水气息,她静静地趴着没动,转过头来一直盯着时衍的侧脸,好半响,她转过头去,声音闷闷的:“如果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我曾经伤害了很多很多人,那我的活法也是对的么?”
老太太教她温和知礼,教她不要随意动手,告诉她不要片面看待事情。
时衍教她写字读书,告诉她外面有一个很大的世界,他说世间的人各有各的活法。
他们教她知廉耻,明是非,懂荣辱,辨善恶,他们教她去看大好河山,让她知晓人世间的规矩,教她懂生死,告诉她生命是很珍贵的东西。
他们教了很久,言卿才从以往的观念当中走出来......
,她开始去思考以往做过的事情,开始回忆起唐琏握着她的手将刀子送入对方心口时传来的钝感,鲜血喷涌时飞溅到脸上时的温热触感。
她开始感到恐慌。
原来以前,她做过的是这样的事情。
时衍说人世间各有各的苦,各有各的活法,那么她算是什么?
时衍似乎思考了一会儿,他沉默了很久,慢慢地停下了手中的事情,转身走到了言卿的身旁,在女孩身旁坐下,冰蓝色漂亮的眼瞳看着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