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柜门的遮挡,司空长庭看到衣着完整的安白:“穿衣服倒是利落,不嫌脏。”
安白看了他一眼,立刻就别开了脸——什么都没穿,他当人人都像他一样吗?
她起身,就往浴室走去。
腿心的疼痛让她走路的姿势很是别扭,司空长庭一直在看她,那目光有如实质,让她想要加快速度,可是步子才一迈的大点儿,腿心被撕裂般的疼直冲上来,她差点摔倒。
踉跄着扶到浴室的门,推开就往里面躲——这种不舒服是言语上形容不了的,她就是想要找个可以遮挡他那目光的地方。
浴室他刚才用过,里面氤氲水汽还没有散,一进来满是男士洗浴的味道。
安白开了抽气扇,放了一缸热水,缓解自己的疼痛。
白天,她竟然就被这般……
似乎是水汽太过氤氲,熏酸了她的眼,泪水滑落,滴在浴缸里,荡出了涟漪。
她告诫自己不能哭,不能哭,她还要出去,还要见人,可是泪水却抑制不住的往下落,一行两行成千行。
热水虽然缓解了腿心疼痛,可是她心里的伤,用什么抑制?
……
出来的时候,司空长庭已经不在家了。
和大多数时候一样,他出去回来,从不定时,安白几乎不知道他的行踪。
换了外出的衣服,安白把那件首饰重新包装好,按照地址发了快递,她想起余乐乐说的话。
或许有些无厘头,或许也没那么靠谱,但父亲等不起,她也没机会和时间,再和司空长庭周旋。
没办法了,只有这样——
招聘。
留点的号码,还是余乐乐的。
余乐乐还在医院。
她刚才本来是要走的,但想到安白还没来,她就继续守着,没把人等到,倒是等来的电话。
“我就说嘛,你早该这样了!”
听到这个消息,余乐乐还是很欣慰的,总是不让伯父空等就好。
她一高兴,就说漏了:“伯父,明天司空长庭就会来——”
虽然没那么明显的耳聪嗅敏,但这话听一遍,安父就听清楚了:“明天?他什么时候到?”
余乐乐急忙捂嘴——晚了,她怎么就给说出来了?
这下好,老爷子这儿期盼这么久了,怎么好落空?她硬着头皮说:“……下午。”
说完又说了几句闲话,找了个借口就出来了。赶紧给安白打电话,先认错:“白白,我刚才特别对不起你,我说漏了。”
安白心里咯噔一下:“你说什么了?”
“我……我说明天司空长庭会来看伯父……你别生气,伯父问我时间,我说的下午,咱们还有时间。”
余乐乐急忙补救。
可是这种补救有什么用?
时间这么紧,她上哪儿找个像司空长庭的人出来?
“乐乐,你真是让我……你这是给我帮倒忙啊,我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人?就算我用了你说的法子,可是我还要面试,看着像和声音才是重点!”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的锅,我给你筛选过,你可以先从这几个人里挑选,实在不行,咱们明天还能再想法子。”
余乐乐真不是故意的。
安白没有再说她什么,说也于事无补。
……
在a市的一家酒店的顶层套房里。
“安健的病情怎么急剧下降?”
年轻的声音带着不耐的咆哮,掩盖了年龄。
有人恭敬的回话:“上次用药之后,安健就扛不住了。”
“扛不住?那不行,他还什么都没说呢,现在就扛不住了,我怎么找?”那人摔了手里的酒杯:“你们用什么手段套话我不管,但是,老东西还不能死!”
“是!”
被应下也不觉得过瘾,那人又加了一句:“如果老东西没说就死了,你们,就去下面跟着问。”
撒旦临世般的气场,一干高大的黑衣男人们,鬓角都不由冒出冷汗,凝结的汗珠越来越大,承不住重量的,顺着脸颊就滑了下去,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