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心里又觉得,这幸好是找了人来演戏的,要是真的,她肯定会觉得,是司空长庭又有了什么法子折辱她。
但这人,明知道是假的还说,也是够了。
安白看了看父亲的脸色,还好,没有因为这些话怎样,至少,欣慰的也不很明显。
傅贺原要走,安白也跟着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两人前后脚出来,让护工进去。
出了病房,安白就正了脸色:“你怎么能那么说呢?”
傅贺原笑了笑:“我的台词不白说,是有偿服务的。”
啊?
有偿?
“什么意思?”
“我们之前,一直没谈价格不是吗?”他往电梯口走:“不谈不代表义务,是不是?”
安白点头,点了头才反应过来:“你说的这个啊,没提前谈好,你不会趁机坐地起价吧?”
“我是那种人吗?”
他扬起嘴角,笑了一下。
安白认真点头:“很像!”
傅贺原俊美的脸上,淡淡的笑延开来,整个人都熠熠生辉。
“哇好帅”
电梯升上来,门开了,是几个实习的小护士,年轻都凸显在表面上,直接掩口惊呼。
傅贺原表情收敛,只看着安白:“你还好吧?”
“啊?我很好啊。”安白一时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挥手送他上了电梯,才忽然想到,自己还是没有问他价钱啊!
他什么价格?
应聘的时候没有具体提到,现在说起来……他似乎是在额外完成,这……糟了,她忘了自己没钱了……卖首饰的钱,都用来交医疗费了。
这要怎么办?
没签合同果然是把双刃剑。
安父双眼里略微晃动焦距:“他走了?”
“刚才一直在打电话,我本来还是和他说一下的,也没说成。”安白戏做全套:“忙起来,什么都忘了,本来还准备了东西的。”
“能来就已经很好了,一个男人,愿意为你花时间,这比什么都可贵。”
安父本是安慰,但听在安白耳中,却是无限讽刺。
她笑了一下:“是啊,只要能陪我来看您,就已经是他对我好了。”
可是心里的苦,谁能看出来?
……
是没人能看得出来,然而这根本就不需要别人看的出来,安白找了些小时候听的歌曲,轻放在床边。
看着父亲熟睡的模样,她咬了咬牙,心里说着抱歉,却还是通知了傅贺原下来的时间。
她没有办法,司空长庭是不会把时间给她的,甚至,现在和她在家里都是直奔主题,闲话没有,又怎么会来医院呢?
上次他来医院,只是因为她惹了他罢了。
就临近门口,他也不曾看过她爸爸半眼。
心里止不住的发冷,司空长庭,我爸一直都这么看重你,可是你呢?
不说她是有多难过,这种事情太多,她来不及难过,就又遇到另一种更难过的事,难过,也会让人麻木的。
看父亲在睡梦里也不安稳,她痛定思痛,不能这么下去了,这样会伤到至亲的,她只剩这一位了,伤不起。
真的伤不起……
嘴角微咸,竟然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了……
急忙擦了眼角,不想让人看到,也不想让自己悲伤,她去洗手间洗脸。
镜子里的女人,依旧是靓丽颜色,肤白眸亮,唇红齿白。可是,眼里的伶俐呢?曾经也是活波开朗的自己,现在沉寂如此,婚姻果然最让人成长。
擦过脸上的水珠,安白对着自己笑了一下,嘴角扯开,笑容很陌生。
她竟然,已经连笑都不太会了,是平时敷衍的假笑太多了吗?真是嘲讽。
这应该如了他司空长庭的意了吧?
手机嗡嗡的震动,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公司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