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看了一眼安白，手里的东西仿佛千百十度，他赶紧塞回袋子里，明明安白什么表情都没有，他还是觉得有种解释不了的感觉。

“司空长庭，你不会一瞬间对我感同身受了吧？”安白笑了一下：“你应该了解我，我不信。”

感同身受什么的，就算他有，怕是也只于之前的季璃有吧。

司空长樱眼看着气氛不对，不是向着她想的方向去的，就想要引导：“什么感同身受啊，我哥他只会想到你穿在身上……”

“住口！”

司空长庭瞪了她一眼，觉得她特别会找事——这种时候，还拿这种东西，不知道安家新丧，安白伤心吗？

司空长樱委屈了：“哥，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吼我……”

他们说话间，安白已经回房间了。

她不想计较，太累了，这些事，计较不完的。

有口不能言，有话不能说，安白用最古朴的书信形式，写下自己的所有想法和理由，和离婚协议书一起，让林妈拿去给司空长庭。

离婚，这是必须的。

……

晚上。

司空长庭没想到她还真弄出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净身出户？

“安白，你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五分钟，司空长庭就拿着那几张纸，从书房奔到卧室。

但门是反锁的。

“安白！”

“麻烦你，先看完再说。”

安白就知道，把那离婚协议书放在最上面，下面的东西他肯定就忽略了，果然，他不看，直接摔在门上：“你开门！”

“我会开门的，但你先看完，就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开门。”安白没有软肋自然也就没有盔甲，所谓光脚不怕穿鞋，就已经到如此地步了。

散落一地的纸张上，是她清秀的字迹。

司空长庭没想到，她还真写了，重又拾起，顺序已然乱了，不知是哪一张，开头就是半句：“的伤透了，很累，真的需要静一静，空间和时间自己支配。”

然后接连下一段：“你和那么多女人都牵扯不清，何必再多我一个？你不累，但我不想被人针对。”

司空长庭对安白的看管远没那么严，安白虽然没有手机，但还是有电脑的。

想要联系也不是很难，只是手指不方便，慢些罢了。

余乐乐还是头一次来司空家，以前她虽然也说过要来，但安白从来不让——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她顾忌那么多，不让她来也是好事。

林妈泡茶端上来，安白和余乐乐做在靠窗的小桌旁。

“白白，怎么，这是被软禁了？”乐乐说话向来直白：“手机也没人接，这个电话打不通，要不是还有e-ail，你都要失联了！”

“哪有那么夸张，东西带来了吗？”

安白不欲说自己的事。

“带来了，这是你做的最英明的决定了，没有之一。”

她拿出文件袋，递给她，一脸赞同的笑。

这笑容，怕是司空长庭最不愿意见到的。

安白打开看了看，又重新装了回去：“除了我说的这些，其他的，你带来了没？”

“其他的？”

余乐乐不知道，她也没带什么啊，想了想，说：“我带了一点儿你喜欢吃的零食。”

安白被她给逗乐了，零食？亏她能想起来。

“我说的是，你的手稿，你不会真的忘了，我已经注册商标的事了吧？”安白虽然没有手机了，但很多东西还是可以的在电脑上看到的，并不太妨碍她上图。

只是她手指现在还不太灵活罢了。

“哦，有有，原手稿，老珍贵了。”她夸张了一下，说着回头，竟然看到了司空长庭。

“他……他在家了？”

余乐乐吓了一跳，倒不是怕他，只是……在人家家里，说人家不好，怎么都有些心虚和尴尬吧？

安白也是才知道他在家里：“我以为他出去了，你要是不自在，先回去吧，我送你。”

“也好，我看看你的手，让人给你送点儿药来。”

余乐乐伸手抬起她的手看了看，没有再耽搁，就这么走了。

——事后余乐乐还有些无语，她怎么就忘了参观呢？说起来是去过司空家的了，结果，连参观都没有，根本不知道除了客厅之外的地方是什么样。

……

“安……嫂子，哥，你也在啊。”

司空长樱拎着大包小包的进来，正好是安白收拾了乐乐送来的东西要上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