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电话后,安白将手机扔到了一边,向后躺,靠在软软的枕头上,看着天花板上繁复而精美的图案,微微发愣。
水晶吊灯晕散出柔滑而神秘的光辉,轻轻柔柔地像羽毛一样,覆盖住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并不算太亮的灯光,刚好可以让人放下防备,想心事。
安白一直笃定地认为自己是想离开这里的。
但是,当她挂上安奇洛的电话后,心里却一阵阵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即将失去,难受得眼睛都酸了。
安白环视了一圈这个房间。
作为别墅的主卧,这个房间宽阔而豪华大气,非常符合司空长庭的风格。只是,这样一个多少女人都想进来的房间,对安白来说,却是一场又一场的噩梦。
她几乎闭着眼都能回忆出,在这个房间的地摊上、床上、沙发上,甚至阳台上,司空长庭是以什么样的姿势,什么样的暴怒或者缱绻,不顾她的反抗,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安白每次的一开始都是拒绝的,但是,司空长庭就像是她的毒药般,到了最后,安白总会沉溺其中。身体诚实得一塌糊涂。
安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司空长庭的。经过司空长庭的长时间折磨后,安白以为,自己的心几乎已经快死了。
但是为什么,明明明天就可以离开这里,和从前痛苦的回忆一刀两断,她反而没有一点点的欢欣鼓舞,心里闷闷的,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了呢?
或许,她对司空长庭的情谊并没有消耗完全吧……但是,就算如此,那又怎样呢?司空长庭这么厌烦她。她凭什么要一忍再忍呢?
以前安父还在的时候,安白曾经傻傻地以为,只要她忍受住司空长庭的暴虐,就能换来司空长庭去医院的探望。结果呢?
安白苦笑。
安白不会想到的是,傅贺原确实受了点伤,但是却没有安白想象的那么重。所谓的晕过去,不过是他装的,想要争夺安白的同情罢了。
“好一点了”傅贺原经过安白的提醒,用一种虚弱的声音说道:“医生说,我有点脑震荡,需要吃点药,在医院躺几天。”这些情况都是假的。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将安白从司空长庭那里抢过来,撒点谎,算什么?
果然,安白感到了不安。
“对不起……”安白低声说道。
傅贺原心中泛起了一股酸意,说道:“打我的是司空长庭,小白,你不用替他道歉。要道歉,也应该是他。”
安白微微一愣,她刚刚没有多想,下意识地就道歉了。很难说,这个道歉里,有没有帮司空长庭的意思。
“我……不管怎么说,你是因为我才被打的,我……”安白支吾着说道,想要掩饰自己的心虚。
“我乐意”傅贺原笑着说道:“小白,只要能够得到你,我就算是被司空长庭绑架十次,打来半死不活,我也不会后悔。”
傅贺原的话听起来十分痴情,但是,里面却有很多心机。司空长庭绑架他的行为,就在这种痴情的话里被坐实了,根本就不容安白怀疑或者辩驳。
“唉”安白叹了叹气,说道:“傅贺原,你不必这样。不管是你还是司空长庭,我都不会选择的。我明天就离开这里了。”
“离开这儿?”傅贺原的声音一下提高了一度,皱眉问道:“小白,你要去哪儿?司空长庭知道么?需不需要我来接你?”
“不必了,我没什么事,就是想去散散心。最近,麻烦的事太多了,我好累。”安白叹息着说道。
也就只有在傅贺原面前,她敢说这番话。
“……”傅贺原声音低哑,听起来让人心疼:“对不起,小白,我让你烦心了……我不该把司空长庭绑架我的事告诉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