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有些惧怕,还是服了软,直道:“行,行,行,我本指望靠它多变些文钱。”
项寻熠不住点头哈腰,忙是言谢。
这样的日子,儿子觉得如此难过,还常遭人冷眼,自觉低贱,项寻熠便思忖着,另谋生计。
于是安顿好儿子,自己或当街卖艺,或入店打杂,甚至连挑大粪的此类脏活也争着去干,虽然干的是低贱活,只要有人包揽吃住,或赏口饭,便是糊口了。
尽管如此,每日项寻熠趁深夜无人之时,仍要儿子坚持练武。
项堂不知道跟父亲学了十多年武艺,如今还有什么用处,抱怨道:“空有一身武艺,还遭人冷眼。随随便便劫个道,躲进山里也好生活。”
项寻熠语气变得严厉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项堂仍旧愤愤不平,气说道:“不是活下去,杀人都可以,劫个道算什么!大不了劫了钱财,不伤人性命便是。”
项寻熠二话不说,一记耳光抡去。
项堂与父亲常年相伴,从未见过父亲如此生气。
他又哪里知道,父亲毕竟出生名门正派,打家劫舍确实越过了做人的底线。他自己再辛苦,再越界,只要让儿子再不会过现在的日子,不会蹈他覆辙,平平安安抵达琼南就生死无怨。
父子俩对视许久,儿子脸上的五指印,映着月色烙得清晰可见,一脸的怨愤也未曾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