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箴身上穿的不是飞鱼服,腰间坠的也不是绣春刀。
在锦衣卫,他是高高在上的北镇抚司镇抚使,铁面冷情,手段狠绝。
可是出了锦衣卫,他玉冠锦衣,腰坠琉璃佩,便成了这京城中,最耀眼的才俊好儿郎。
她又感到自卑,又觉得骄傲。她看上的人啊,连当年众星捧月的褚娴都为之痴迷,他该是多厉害的。
谢池春想的出神的工夫,伯府大门当值的小厮就已匆匆入内回了话,又引着个四十来岁模样的中年男人回到了大门口。
卫箴掖着手,好整以暇的看来人:“就叫你来迎我?伯府出了事是不假,但规矩一时就荒废成这样了?”
来人正是武安伯府大总管徐肃,叫卫箴平白的噎了一句,原本就肃着的一张脸,就更板起来几分。
徐肃对着卫箴十分恭谨的拜一礼下去:“卫大人体谅则个吧,夫人才吩咐着送了世子妃出京,上下乱成了一团了,伯爷眼下还守在世子那里,实在是走不开。”
卫箴嗤了声,带着七分不屑,还有三分就剩下不满。
他冷眼打量徐肃,从上到下的,扫视了好几遍,才动了动腿:“那就引我去看看世子。”
徐肃鬓边盗出冷汗,他欸一声应下来,转身的工夫,腾了手抹了一把汗珠。
卫箴小小的年纪却气势迫人,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府里的案子交到了卫箴手里去,一时又不知是福还是祸,而伯爷不肯出来迎卫箴,无非还是为了二公子的事。
他也劝了,伯爷不听,他做奴才的,一点法子都没有。
大事上还得指望卫箴这位镇抚使,何苦要在这样的小事上头怠慢他。
徐肃心下长叹口气,再抬头的工夫,徐见真的院子就已经在眼前了。
卫箴和谢池春进了屋中时,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不仅仅是苦涩,还夹杂着些酸味和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