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不然伯爷也不会死咬着郑扬不放,还撺掇着御史上折子参奏郑扬,闹到如今,事情越来越大——”他冷下脸,“世子所想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局面?”
饶是徐见真再好的脾气,听了这样的话,也是绷不住的。
他脸色一变:“照卫大人所说,我平白无故遭此一劫,也该打落了牙齿和血吞,什么委屈不委屈,都不该诉?”
他似乎很生气,想撑着身子同卫箴理论,却一时牵扯到伤口,嘶的一声倒吸口凉气,缓了半天,才缓过这个劲儿。
“况且我并无意攀咬谁,也无意将事情越闹越大,只是谁害了我,总归是要还的!这天下公道,也该论上一论,有人要作孽,种下恶因在我身上,我绝不会忍气吞声,到底要叫他自食恶果!”徐见真动了气,声音便很厉。
是个血性儿郎。
卫箴心下叹一声,脸上的冷肃尽数褪去:“世子放心吧,案子交到了我手上,世子既然想要一个公道,我就还你一个公道。”
……
卫箴带着谢池春离去时候,徐天章是追了出来的。
他肃容快步追上,照样是缜着脸,简直要拿鼻孔对着卫箴出气的模样。
卫箴停下脚步:“伯爷既然追出来,有句话,我也再多劝伯爷一句。”
徐天章哪里听他的,扬了声就只管问:“卫大人,郑扬涉案,是不是也该把他拘押起来?你北镇抚司的诏狱,总不是摆设着好看的吧?”
他还是想为难郑扬。
他明知道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便铁腕如卫箴,在事情没有证据之前,就总要卖徐贵妃这个面子,不可能轻易的拿了郑扬入诏狱去审问。
卫箴退离两步:“我要劝伯爷的也正是这一点。锦衣卫插手了的案子,伯爷最好别再干涉,郑扬该不该拘押,与你无关,而你,最好安分守己,别在郑扬头上寻晦气,免得节外生枝。”
“你!”徐天章一抬手,指尖正对着卫箴鼻尖。
他有一肚子不满,可就算行武出身,也是高门里长大的人,骂人的话,难听的话,半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