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章掖着手上前去,只当先前什么也没听见,放轻了嗓音和语调:“刘铭打发人来回话,说殿下跑马的时候伤了,且……且伤的不轻。那畜生估计吃错了东西,腿软栽下去,殿下手上攥着缰绳呢,又受了惊吓,从上马墩儿上摔了下来。”
皇帝手上有个青花瓷的杯,正要往旁边儿的黑漆四方小案上放来着,一时听了这个话,手一斜,杯子翻了,水也洒了。
怀章不敢叫人进来,自己上了手去收拾,话也不多说。
该回的他回了,剩下的,陛下不问,他什么也用不着说,况且他没陪在殿下身边儿服侍,出事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也不是知根知底的。
王殿明那里坐不住,颤颤巍巍起了身:“还是殿下要紧,臣……臣回的事情,改日再与陛下详议,臣告退。”
“老师。”皇帝回了神,扬声叫住他,“那件事,你跟庆吉先拟个章程,内阁是什么意思,你们商量好了,定个主意,再回朕,外头什么人都不必惊动,连他们自己也别惊动,既然知道了,就是好事,后头要怎么办,还是跟从前一样,内阁先定,不必再来跟朕议。”
王殿明脸色微变,这样的事情,陛下都……
他深吸口气,改口说了句臣知道了,便告了礼往外退,什么都没有再说。
怀章也不问,只是等人出了门,才问了句:“陛下往草场去吗?奴才已经打发人去回了皇后娘娘,估计娘娘得了话,也要移驾过去了。”
“怀章,你说……”
皇帝没挪动,说不担心儿子是假的,但他乍然听闻时,就觉得事有蹊跷。
他是这么些年不正经过问朝政,能推给内阁的,都交由内阁办了,但高台上走一遭,这么些年了,脑子总不至于都没了,手段见多了,宫里头的手段,他见的就更多。
怀章抿唇:“陛下,殿下伤的只怕不轻,什么事儿,都没有殿下的身子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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