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反手指了指自己:“我近来与小旗走得近,济南府杨明礼那样放肆荒诞的行径,你们知道了,少不得要算在我头上,同我扯上了关系,卫箴呐,你是不是有些乱了心神了?”
“你还真是聪明,大概就是因为这份儿聪明,才叫人忌惮。”卫箴不阴不阳的噎了他一嗓子,显然不打算跟他纠结谢池春的这件事。
于他而言,他和谢池春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跟旁人是没有关系的,谢池春会使小性儿,其实也是个好事儿,郑扬又凭什么横插一脚,来过问他们两个人的事情?
故而他转了话头:“那杨明礼的事,你又是怎么说?”
“你倒像是审我的?”郑扬一挑眉,没好气的质问回去,“要是我背后撺掇着他干这些事儿,也不会叫他这么明目张胆的,侵地毁田,捅到御前去,那是谁都担待不起的罪,老百姓也要指着我的脊梁骨戳,我虽一向是不怕人家背后戳我脊梁骨,可是众口铄金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他说的坦荡,卫箴细细的打量了他的神色,也仔细的品了他说这番话时的语气,杨明礼的事情,如他所说,太明目张胆了,就好像……
打从郑扬把杨明礼捞回京城,又做了司礼监的外派,到济南府做这个守备太监,还有谁不知道,杨明礼就是他郑扬的人。
而今杨明礼在济南府这般行事,只怕是个人都会觉得,这实则是他郑扬干的好事。
偏郑扬一贯为人做事又是张扬而不知收敛的,几时低调行事过?
一来二去的,当官儿的敢怒不敢言,老百姓是有苦没地方说,积怨都是冲着郑扬的。
郑扬没这么傻,况且他自己都刚回京城,要杨明礼在济南府占地干什么?他要这么多的地,拿来做什么?
“我当日知晓此事,也怀疑过,杨明礼背后另有其人,只是济南府这水浑,我无意搅和进来,上至陈靖泽,下至冯兆霖,都未必是干干净净,真要是派人回京回禀陛下,才真是节外生枝。不过……”卫箴古怪的觑郑扬,“杨明礼的用意,我是看不透,你心里清楚吗?毁了地,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说毁地,郑扬的脸色也古怪起来,五光十色的,干巴巴的吞口水:“冯兆霖只告诉你,杨明礼毁了地又霸占了百姓的农田,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