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阳面色如常,也未见慌乱:“本府知道二位一路舟车劳顿,昨日刚在此处安置下来,便没有来见二位,一夜过去,二位也该休息够了,所以才一早登门。”
这话说的倒有意思。
本来大家都是常年在外走动的,不过赶这么点儿路,哪里就至于辛劳需要休整了。
可是张显阳这样说,他就是好心,是为了他们着想考虑,郑扬要再咬着人家不放,未免显得小肚鸡肠,反倒更衬的这位巡抚大人大肚能容,横竖郑扬再吊脸子,张显阳是不可能同他翻脸计较的。
卫箴便打断了郑扬的话,丢了个白眼过去,拉了凳子坐下来,又斜着睇了张显阳一眼,一开口便语惊四座:“你知道蒋招昨天来过,是吧?”
连郑扬都吃了一惊。
这是什么意思?先前可没商量着,要诈一诈张显阳。
蒋招的事情吧,本来是心照不宣的,张显阳到底是不是心怀鬼胎,也不是一两日就能看出来的,人家要真是在福建布了局,还自己上密折到御前去,那铁定是不怕陛下派了钦差来查的,再惊动他,更麻烦。
所以卫箴此举……
郑扬眼睛眯成了线,满是探究的打量了卫箴一回,旋即又把目光投向了张显阳。
张显阳倒很镇定,卫箴的话,像是早在他意料之中。
他很快说了句知道,又转过头看郑扬:“郑公住在这里,蒋公公来请个安,不是应当应分的吗?”
“我问的,可不是这个。”卫箴指尖点在桌子上,叩叩两声发出闷响,“张大人,自我等昨日安置于此处——又或者,自我等甫一过福州北城门,你就安排了人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是这个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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