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来,没看谢池春,视线一直落在卫箴的身上,喝了两口水压了压,紧着就又同卫箴讲:“我是一大早先来的这儿,才去的府衙,刚一回去就得了信儿。报丧的是汪易昌身边的亲信奴才,据他说,是昨夜里就暴毙了,本来这些时日下来,汪易昌就一直病情反复,吃了多少药都不见好,但是昨天夜里突然又发作起来,他们忙着去喊大夫的工夫,人就咽了气。”
“汪将军病情反复,却没有留大夫住在都指挥使府吗?”谢池春一怔,下意识的脱口问他。
张显阳摇头:“就是住在他家里头。”
谢池春立时倒吸口气。
这病情也太凶猛了。
为了这个病,特意留了大夫住在家里头,那安排的住处,就一定不会远离汪易昌住的上房院,更有甚者,把偏远腾出来叫大夫暂且住着都有可能。
这么近的距离……
汪易昌病床前守着的奴才一定很有眼色,很会服侍人,况且汪夫人更会昼夜不分的守着他,他发作起来,他们第一时间就会去喊大夫过来。
短短的时间里,汪易昌就断了气吗?
谢池春突然觉得毛骨悚然,侧目去看卫箴。
果然卫箴拧眉深思,始终一言不发。
他不说话,张显阳就等,捏着茶杯在手心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汪将军这一死,张大人是不是该去吊唁?”他掀了眼皮看过去,正好与张显阳四目相对,“汪将军是都指挥使,虽然对外说是因病亡故的,但于情于理,张大人都能再验看大夫素日开的药方,还有熬药剩下来的药渣吧?”
这意思……
张显阳大概是没料到他有这样的成算,剑眉一拢:“卫大人怀疑汪易昌的死有蹊跷?”
“张大人信吗?”他不答反问了一句。
张显阳一愣:“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