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汪府想要保全这个脸面,就只能搬出蒋招来,叫蒋招逼退张显阳。
所以他不能走!至少不能就这样走!
汪祺挡着路,几乎整个人横在蒋招面前:“蒋公公,您这就要走吗?”
蒋招黑着脸,并没有强要夺门而去,反倒往后小退了半步:“我知道张显阳想干什么,也知道他为什么为难你们家。”他一扬手,落在汪祺肩膀上,“汪祺,你们汪家,该有此一劫,谁也帮不了你们,只有你们自己能帮自己。”
现如今,汪家这一大家子,上上下下的,只有自求多福,谁也帮不了他们了。
张显阳有句话说对了,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他出现在汪府的那一刻,师傅就必然得了信儿的。
蒋招下意识的拧眉往门外看,那外头分明什么人也没有,空荡荡的一片,可他却知道,卫箴一定安排了手下,时时刻刻的盯着汪府的一举一动,为的,是张显阳的那道参奏折子。
汪易昌是死了,可通倭案远没有结束,甚至可能,才刚刚开始而已。
汪祺不明就里,只是听他这样说,一颗心是一个劲儿的往下沉:“公公,您这样子丢开手,我们只能任由张大人揉搓。我父亲生前,与公公一向交情不错,公公就是看在先父的面子上,眼下也请公公帮一帮我们吧。”
实际上汪祺没怎么求过人。
他生在汪家,又是个从了军行武的人,骨子里有武人的硬脾气,见了谁都不会轻易的低头,哪怕是当初汪易昌说他贻误军机,要打他那会儿,他都没认个错,求个饶。
可眼下不行,这关系到汪家的以后。
他二叔是个不顶事儿的,今天这事儿,多半还赖他二叔。
蒋招和张显阳都说了些什么,他们这些人,再也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