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春收拾了收拾,叫底下奴才迎了褚娴进府来。
褚娴还是当日的那个褚娴,同谢池春记忆中的那个人,一般无二的模样。
二人见了面,她其实有些尴尬,但褚娴好像并不觉得,就那样坦坦荡荡的跟她见了平礼。
她正要回个平礼,褚娴反而噙着笑打断了她的动作:“你快九个月了吧?身子笨,就别回礼了,我知道你的心意就行了。”
谢池春眯了眯眼,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和褚娴之间,还能说些什么?
谢池春只是让她坐,又叫人奉了茶,始终没开口。
褚娴好像在看她,但又不像是看她,目光澄澈:“其实我的心思,你都知道的吧?所以目下才这样拘谨,连句话都懒得跟我说。”
谢池春心说你的心思,全京城也没有谁是不知道的了。
但她不是个刻薄的人,褚娴这样明人不说暗话,开诚布公的跟她谈,她还是三缄其口,未免有些太失礼,也太没气度。
是以她回了褚娴个笑:“其实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刚才底下人回话说你来了,我吃了一惊,想不通,你今天过来,是做什么的?”
褚娴眼中闪过惊讶:“你不知道吗?”
谢池春也愣了下:“什么?”
“再有四个月,我也要成亲了。”褚娴低了低头,掩掉了眼中一闪而过的难过,再抬头时,又是那个春风得意的褚家大姑娘,“父亲总说,我胡闹了这几年,他顺着我,由着我,现在我总该收心,好好地寻了人家,成亲出门。就这么一直劝,从你和卫箴成婚那天起,劝了我这么久。五天前,殿下出面保的媒,我还以为,卫箴已经告诉你了。”
“是……谁?”谢池春还是有些愣怔,这消息来得太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