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记起来？”

“嗯。”

楚怀瑾点点头，丝毫没有跟方寻瑜隐瞒的意思。

“只有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但是穿不起来。”

楚怀瑾一五一十地诚恳说着。

“其实我开始并不太相信自己是穿越的，”楚怀瑾并没有跟方寻瑜隐瞒的心路历程，“甚至觉得你是在开玩笑。”

“要知道……穿越实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

“我知道，”方寻瑜点点头，莫名有些喜欢这种跟楚怀瑾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感觉，“上次你说要去看心理医生……”

像是想到了什么，方寻瑜看着楚怀瑾，眼重要带着狡黠地笑意。

“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吧？”

楚怀瑾：……

楚怀瑾：“。”

“嗯。”

楚怀瑾应了一声，看着眼角都带着笑的方寻瑜，继续坦白着。

“而且……”

“当时觉得我们两个都是穿越了的时候，我还想把我们两个一起打包去做个精神状态评估。”

方寻瑜笑的更大声了。

“对了，”楚怀瑾的记忆虽然没有恢复，但是他联想到自己的记忆片段和方寻瑜有次喝醉酒后对自己的抱怨，心中难得有些忐忑，小心翼翼的看着方寻瑜，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我要是真记不起来了……”

“你……会怨我吗？”

“啊？”

方寻瑜被楚怀瑾这突如其来的严肃和低沉的问题问得有些懵。

“怨你？”方寻瑜有些奇怪的看了楚怀瑾一眼，有些不理解地反问着，“为什么要怨你？”

“因为……上次你骂我臭乌龟了。”

楚怀瑾飞速地复述着，坦城地对方寻瑜说着。

“还说我很久都不去听戏。”

楚怀瑾记得很牢，一字一句地对着方寻瑜说着。

方寻瑜：……

方寻瑜没想到自己喝醉后居然会这样。

此时此刻，如果还能穿越，方寻瑜无比想再次穿自己喝酒的那天，告诫自己一定不要闲着没事喝酒。

方寻瑜听着楚怀瑾复述着那天的情形，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有些绝望地想着——

本来自己就比楚怀瑾略输一筹了。

以前喝醉了居然还骂人家臭乌龟。

“那些话是不当真的，”方寻瑜摆摆手，像是打着哈哈般地说着，“酒后……”

“酒后吐真言。”刚刚还沉默着的楚怀瑾听到方寻瑜地话，冷不定的接上了一句，语气中听起来还带了些幽怨。

方寻瑜：……

“我就是感觉你好久没来听戏了。”他对楚怀瑾解释着。

“明明是约好了的来着。”

方寻瑜一边解释一边回想着。

现在他才反应过来……当时那么想要对方来，那些思念的情绪，都是因为喜欢对方。

因为喜欢楚怀瑾，所以才会对楚怀瑾念念不忘，耿耿于怀。

“少了记忆没什么奇怪的，”方寻瑜安慰着楚怀瑾，“其实我穿来好像也是少了一小部分的记忆。”

“但是当时做跳楼机的时候基本上全都记起来了。”

楚怀瑾听完方寻瑜的话，嘴唇白了白。

“行。”楚怀瑾沉默了一阵，咬了要牙。

“那等我……多坐几次试试。”

方寻瑜看到楚怀瑾这个神情，想起来上次两人的冤种约会，忍不住笑了出声，眼睛弯弯的。

“倒也不用。”

“反正现在你都是我的了，”方寻瑜眉眼弯弯，眼中盛着笑意，比星星还亮，他看着对方，认真的说着了楚怀瑾心动无比的话，“想不想起来……”

“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方寻瑜笑着，语气中带着释然。

因为当时信息闭塞，方寻瑜什么跟楚怀瑾有关的信都没收到。

而来到现代后，方寻瑜发现自己曾经生活的时代竟然成为了历史的时候，还托季临风找到了他们当时的有关的不少专业史书。

从那史书的寥寥几笔中……方寻瑜好像知道了楚怀瑾不来的原因。

但他并不想让楚怀瑾知道这些原因。

方寻瑜甚至觉得……楚怀瑾就这样一直记不起来，好像也挺好的。

想到这，方寻瑜凑近了楚怀瑾，带着些亲.昵意味地蹭了蹭楚怀瑾地鼻尖，然后对着对方再次亲了一口。

而亲完了的方寻瑜，看着楚怀瑾微微有些发愣的表情，后知后觉得有些高兴的想着——

他这算是……

扳回一局了吗？

两人一夜好眠。

有楚怀瑾在身边，方寻瑜感觉自己睡得很安心。

方寻瑜一早就醒了，他看着跟自己同时睁眼的楚怀瑾，点了点头，一咕噜爬起来。

“去练功。”

方寻瑜一边刷着牙，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

毕竟要戏曲舞台，基本功一刻都不能松懈。

方寻瑜一边想着，一边准备拽着大家一起去练练嗓子和仪态。

而就在他跟楚怀瑾穿戴好，走出了房门，正准备吃点东西，把大家叫醒的时候，对面季临风的房门也开了。

——走出来的人却视祁睿言。

不仅如此。

一向骚包，一天换一身衣服的祁睿言，竟然还穿着昨天录制时穿过的衣服。

而那昨天还熨烫合身的衣服，今天在祁睿言身上，显得皱巴巴的。

非常不合理。

不仅如此。

方寻瑜看看楚怀瑾，又看了看祁睿言，视线落到两人如同复制粘贴的破了的唇角，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皮不自觉的抽了抽。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而就在众人陷入沉默的时候，刘导带工作人员扛着摄像机走了过来。

“哎呦，大家醒的都挺早啊！”

还没看清楚这边情形的刘导乐呵呵的跟三个人打着招呼。

“那正好，”刘导招呼着工作人员，“我们现在就直接开始直……”播。

刘导的声音戛然而止。

原本看向摄像点点头的动作也进行了一半。

他看着祁睿言和楚怀瑾那同时破了皮的嘴角，大脑一时之间甚至有些转不过弯来。

他的视线落在了唯一没破皮，但是嘴唇楚怀瑾亲的有些发肿的方寻瑜身上，有些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他看着面面相觑的三人，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着。

“是这破地方容易让人上火吗？”

“鱼鱼和楚老师应该挺节制的，祁老师也没有对象……”

刘导看着众人那奇怪的目光，讪讪的笑了几声，打着补丁——

“总不可能，都是亲的吧……？”

对面三人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