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倦花飞 天宇无际 5816 字 9个月前

这天中午一下课,吃完了中午饭回到宿舍,通信员突然跑过啦喊于卫:“于卫!有人找你!”

“噢!知道了!”正准备午休的于卫赶忙出了宿舍,往队部走去。心想:到底谁找我呢?

出了门,就见不远处队部的单元门口站着两个人,两人都穿着黑色皮夹克,其中一位熟悉的身影,于卫高兴地迎了上去。

“徐燕兵!你咋来了?哈哈哈!真想不到是你!”于卫高兴地上前打招呼。没等于卫到跟前,徐燕兵也高兴地迎过来。

“呵呵!到这儿办事,顺便来看看你!”徐燕兵说着已经张开双臂同于卫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站在一旁的队长见到两人的动作,知道是要好的关系,就交代了一下走了。两人寒暄了几句后,于卫看着站在徐燕兵旁边的伙伴问:“这位朋友是?”

“噢!忘了介绍了,这是我们得案情人,这次是同他一起来追债的!”徐燕兵解释到。

于卫将他们让到了宿舍,落座之后,就开始神聊起来,大都聊起以前的事情,什么跳舞、绕丫头、打架斗殴等等的事情。

听得宿舍其他人毛骨悚然,很快到了下午上课时间,也不好强留他们,就送他们出去,半路上徐燕兵突然对于卫说:“于卫,得麻烦你件事情?”

“啥事你说?”对着远道而来的客人,于卫爽快地问到。

“就是我们本来三个人,冯律师老家在hb孝感,说回去几天,就没给我多留些钱,现在吃饭都成问题,你看这样行不行?能不能在你这混口饭吃?呵呵!”说完这句话,徐燕兵尴尬地笑了一下,好像感觉很没面子似得。

“人生几大喜事,他乡遇故知是一大喜事,你能来看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有困难我们一起想办法,小事一桩,这没有啥事!”于卫心里虽然感到紧张,可嘴里却满口答应。

紧张的是队长那里允许不允许?如果不允许那可咋办?

徐燕兵见于卫有所考虑,为难地说:“要是有难处那就算了!”

“不是,是这样的,我这倒没啥!可这事儿得请示下队长,如果同意那是最好,如果不同意,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于卫说到。

“这样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去找下队长!”于卫接着说。

于卫找到蒋队长说明情况后,队长看在于卫为队里经常出力的份上,同意他们在这里吃饭,不过只同意中午一餐。

将这事儿告诉了徐燕兵,商量后让他们中午到自己宿舍来,于卫在食堂打饭回去给他们吃。

能管一顿正餐,就是解决了他们的大问题,住宿他们在距离学院不远处找了家廉价旅馆,算是凑活着住。

接下来的每天中午的饭点,徐燕兵两人都会在宿舍单元门口等他,于卫当然义不容辞地招待他们,虽说是食堂的饭菜不怎么好吃,可管饱是不成问题的。

为这于卫还从黎明那里借了50元钱,多买了饭票,多打上一两个菜,尽量让他们吃饱吃好。

每次吃完了饭,徐燕兵总是宣讲他那些曾经的“辉煌”,让宿舍的人都开始有些害怕,时间一长产生了反感,同宿舍内的高文、典启都提醒过于卫。

后来胡纯也问于卫到:“我说于卫,你这来的是什么人?怎么言谈举止之间像混混一样?你可要小心啊!”

于卫听了无奈地笑了笑:“这个怂,和你猜的恰恰相反,他是司法部门的干部,既是我的高中同学,又是我的朋友,在边城时我们经常在一起玩,他那是吹大牛呢!十有都是吹出来的,别被他吓住!”

“哦!原来是这样,这家伙他妈的要呆在这里多久,这样骚扰下去,你能受得了?”胡纯替于卫抱打不平地说。

“没事,没事!总不能赶人家走吧?况且以前是很好的朋友,人家有难处找到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于卫解释说。

“那倒也是,可总的有个头吧?”胡纯又说。

“要不了几天了,他们带队的冯律师一回来就走了!”于卫说到。

“那就好!那就好!”胡纯替于卫操着心,到好像成了他的心事。

大家担心的事情,传到了队长耳朵里,队长找到于卫问:“你这朋友什么时间走?”

“大概就这一两天吧!具体时间不太清楚!怎么了?”于卫问。

“现在你们班上反应挺大,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毕竟我们是军校,要是时间久了,被学院知道就不好了!”蒋队长略带顾虑地说。

听了队长的话,于卫也不自然地有所顾忌,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总不能引起全队上下的反感吧?但又不能赶人家走吧?这如果传出去,以后回去还有什么脸见自己的朋友们。

于卫不知不觉地开始发愁起来。到了第八天中午,徐燕兵两人并没有像前几天一样出现在宿舍单元门口,于卫开始纳闷起来。

猜疑到:这家伙今天怎么不来吃饭了?不会是队里有人提醒他了?不会是队长吧?

于卫的顾虑显然是多余的,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情,正当大家都有些反感他们的时候,他们却不再出现了。

心里开始有些埋怨起来:这家伙不来吃饭,也不说一声,哎!算了吧!随他去吧!他们到底到哪儿去了呢?不免操心起来。

大概半个小时多的时间,徐燕兵他俩又出现在了于卫的眼前,不过又多了一人,于卫认识,以前在徐燕兵的办公室里见过这个人,就是他们司法局的冯律师。

冯律师见到于卫一个劲地表示感谢,感谢他对徐燕兵的照顾,于卫客气地说:“他是我的好朋友,朋友有困难怎能袖手旁观呢?这不算事儿!”

冯律师客气地说:“这些天太打扰你了,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们这就回去了,放了假回边城,有空到我们那儿去玩!谢谢啊!谢谢!”

于卫感觉需要冯律师见下队长,打消队长的顾虑。见了队长后,冯律师还是万分客气地表示感谢!

队长见他们要走了,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客气地说:“我们是军校,有纪律,照顾不周请多包涵!”

“哪里哪里!这就给你们填了不少麻烦,实在是太谢谢你们了!我们就不打扰了,再见!欢迎你去边城!”冯律师客气地对蒋队长表达他的诚意。

于卫和队长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队长随口说了句:“终于走了!”

听了队长的话,于卫自嘲地笑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笑被队长发现,他理直气壮地说到:“咋了?我说的有错吗?他们要再呆下去迟早被学院知道,那可不是坏了事!这也是为你好。”

于卫笑了笑说:“这些天感谢你了,队长!没有你的照顾,他们也待不了这么长时间!谢谢队长了!”

队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别谢我了!要不是学院有纪律,爱呆多久就呆多久,只要你不烦,我有什么不愿意的?”

看着队长,于卫似乎无言以对,只有笑着不住的点头,表示认同他的话。

天气渐渐地热了起来,4月这是一年中武汉最好的季节,阳光明媚,雨也较少,一到星期天休息日,学员们三三两两地往往外跑,去享受这美好的假日。

有的去看电影,有的去逛街,有的去观赏名胜,有的干脆搓一顿喝上两盅。

于卫无意中听说学院对面的武汉歌舞剧院教授国标交谊舞,自己很感兴趣,就报了名将自己的舞姿提高一下。

每周一、三、五下午晚饭后学习跳舞,每个交谊舞班将近三十个人,在歌剧院的舞蹈排练室里练习,歌剧院有很多的像这样的舞蹈排练室,条形木制地板,一面墙整个镶满了镜子,角落里放着一架110的钢琴,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这些舞蹈教学楼是有些破旧了,大都是老苏联式的楼房4层高,每层都有舞蹈训练室。

教舞蹈的老师,看上去好像并不是跳舞出身,用他的话说是搞舞蹈编排的老师,是歌剧院的舞编,高级职称。

虽然,舞蹈老师个头不高,留着长发,头顶似乎有些秃顶,如果不是在这里见到他,身形看上去绝对不是搞舞蹈的。

倒像是个搞创作的老头,别说他身形并不好看,可他教起来到非常认真,也很有步骤,条理清晰,动作敏捷。

他一做示范,脚下快速移动,就显得游刃有余的样子,十次课下来,什么伦巴,华尔兹,探戈,狐步几个交谊舞蹈,便顺利的教了下来。

如果有没有学会的学员,免费进入下期的班,再练到熟练为止。老师教的是适合大众跳的交谊舞蹈。

观赏性显然没有比赛型选手的幅度那么大、花样那么多,但就这样在舞厅内跳上一曲,足可以技惊四座了。

前十节课学完,于卫虽然是学会了,可觉得自己不熟练,就谎称自己还没学会,接着又学了十节课,足足用了一个月时间,自己觉得很满意了。

一天,周六的晚上,在歌剧院舞厅,于卫一个人买了票进去准备跳舞,在舞场灯光的映照下,眼睛扫射了整个舞厅,感到这舞厅内面积不大,可跳舞的人看上去可有品位,从他们的舞姿和他们彬彬有礼的动作,男人们想装着所谓的绅士风度,让于卫感到有些做作,感到浑身不自在,特别不舒服。

于卫看见这些男男女女、形形色色的跳舞的人,大都是三四十岁的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反感,感觉这帮人都是些伪君子,徒有其表而已。

其实不然,这些人比起于卫来似乎更加有涵养,可能是年龄上有差距,另外是文化的差异。

年龄上他们显得更加沉稳,歌舞剧院的文艺工作者,说气话来显得都有艺术气息。

从于卫自身来讲,很喜欢文艺的,在边城时也和边城军区文工团的人来往,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

于卫干脆没有请人跳舞,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男男女女在舞池中翩翩起舞,好不容易打起精神,壮着胆子请自己中意的女人跳舞,被人家客气地拒绝了。

受到了莫名的打击,接下来的时间里,于卫干脆坐在椅子上再不起来,生气也是白搭,不再去想不愉快。

既然是付了钱进来,就应该享受这每一刻,于是欣赏着音乐和那些舞伴们多姿的舞蹈。

感到乐队奏出的乐曲是要比边城的乐队音质音色上强上许多,谁让人家是专业团队呢?

正当于卫专注地看人跳舞时,突然身旁响起了一阵魅力的声音:“请问这椅子有人吗?”

于卫下意识地转过了头,看见身旁站立着一位气质高雅的女士,长发盘头,文静美丽,身材高挑,身着一身浅绿色的长长的连衣裙。

看不出这是什么料子做的,但看上去很垂,很有质感,显得这位女士落落大方、气质非凡。

于卫简直是愣在了当下,有些吃惊,更多的是惶恐不安,有些不知所措。这女人实在是美得让人窒息。

“啊!您在问我吗?”于卫有些慌乱。

“您身边的椅子有人坐吗?”女人笑着再次问到。

于卫心在澎湃的跳动,天下哪有这么样的女人,她的微笑可以杀死人呢!

“哦!您坐吧!刚才有人,现在没人,都跳舞去了!”

女人看见他傻楞楞的样子,忍不住笑得更加灿烂了。但她并没有坐下,还是站在一边。

于卫站起身,有意巴结这位女人,颇有礼貌地说到:“要不您坐在我这里吧?”

“不啦!我站着就行!”

“您坐吧!我都坐得很久了,屁股都疼了!”

女人“扑哧!”地又笑出了声,也没在客气地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啦!”

“不用不用!小事一桩不值言谢!”于卫见女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种愉悦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紧张而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下来,于卫若无其事站在女人一旁,观察着场内的一举一动。